十三姐那番飽含著托付與期望的話語,像一塊滾燙的烙鐵,狠狠地烙在了林文鼎的心上。
他看著眼前這個美豔如火,眼神裡卻藏著無儘疲憊與殺意的女人,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知道,自己今天,觸碰到了一樁不得了的秘辛。
一個連十三姐這種級彆的女人,都稱之為“龐然大物”的仇敵,那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林文鼎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他不是愣頭青,深知承諾的分量。
他沉默了片刻,才對著十三姐,鄭重地抱了抱拳。
“十三姐你看得起我,是我的榮幸。”他的聲音,沉穩而又真誠,“我不敢保證將來能如何,但我可以承諾,隻要有一天,我林文鼎有那個能力,姐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能幫的,我絕不推辭!”
這番話說得,既留有餘地,又充滿了擔當。
十三姐看著他,那雙美麗的丹鳳眼裡,閃過一絲讚許。
她緩緩起身,那身火紅色的旗袍,在燈光下,勾勒出一條驚心動魄的曲線。
她走到林文鼎身邊,一股混合著極品龍井和她身上獨有體香的、令人心醉的氣息,瞬間將林文鼎包裹。
“林老弟,天色不早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磁性的沙啞,和毫不掩飾的魅惑,“我這小樓裡,還有幾間空房。不如,今晚就歇在這裡?姐姐我,還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想跟你好好聊聊,聽聽你的建議呢。”
真十三媚眼如絲,看向林文鼎的眼神裡多了些莫名的意味。
旁邊的趙躍民,看著眼前這活色生香的一幕,眼睛都直了。
然而,林文鼎的心裡,卻警鈴大作!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是一朵最美豔,也最致命的紅玫瑰。
跟她走得太近,被她那藤蔓纏上,以後,就再也彆想脫身了!
“多謝姐姐美意。”林文鼎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半步,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家裡的媳婦兒,還等著我回去。燕京那邊,也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處理,實在是不敢多做耽擱。”
他直接,將蘇晚晴這張“擋箭牌”,給抬了出來。
十三姐聞言,也不惱。
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行吧。”她笑了,那笑容,帶著幾分說不清的趣味,“有家室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那姐姐我,就不留你了。”
“一路順風。”
……
從那棟充滿了危險誘惑的小樓裡出來,趙躍民還感覺自己的腿肚子,有些發軟。
“鼎子,”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娘們……太他媽嚇人了!我感覺,在她麵前,我連褲衩是什麼顏色,都被她給看穿了!”
林文鼎沒有說話,隻是回頭,看了一眼那棟在夜色中,顯得愈發神秘的小樓。
經真十三提醒之後,林文鼎更改了行程。
他拿著十三姐給的那張名單,和趙躍民一起,親自上門拜訪。
他將從王海龍那裡“繳獲”來的十幾萬現金,直接拿出了兩萬塊,按照名單上每個人的“分量”,都封了一個厚厚的紅包。
有錢,能使鬼推磨。
麵對這個背景神秘、出手闊綽、還懂“規矩”的過江龍。
那些原本還想拿捏一下的“官差”們,立刻,就換上了最熱情的笑臉。
他們拍著胸脯保證,以後,“北方聯合商貿”的貨,在津門港,絕對一路綠燈,暢通無阻!
之後,林文鼎拉著趙躍民,一頭紮進了津門最有名的一條老商業街。
“鼎子,你不想趕快回燕京抱抱新媳婦啊,還有閒心逛街?”趙躍民有些不解。
“你不懂。”林文鼎笑了,“出門一趟,總不能空著手回去。”
他先是直奔名氣最大的“桂發祥十八街麻花鋪”,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長隊,親自挑揀,買了一大包剛出鍋的、又香又脆的什錦麻花。
緊接著,他又拐進了旁邊的“桂順齋”,像個最挑剔的家庭主婦,仔細地挑選著,買了好幾樣招牌的清真糕點,用油紙一層一層地包好。
最後,他又鑽進了一家叫“桑記”的老字號糖果店,將裡麵那些花花綠綠的水果糖、牛皮糖、花生糖,幾乎每樣都稱了半斤。
趙躍民看著林文鼎手裡那大包小包的“土特產”,徹底懵了。
“我操,鼎子,你……你這是乾嘛?給咱們兄弟們帶的?”
“給你們帶這個?”林文鼎瞥了他一眼,“想得美。”
“這是給我媳婦兒的。”他理直氣壯地說道,“她那個人,嘴上不說,其實……就跟小孩一樣,愛吃甜的。”
趙躍民看著林文鼎那副提起媳婦時,眉眼間不自覺流露出的溫柔,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他甚至都快忘了,眼前這個像個普通丈夫一樣,絮絮叨叨盤算著給媳婦買什麼的男人,就在幾天前,還談笑間,就讓一個地頭蛇,灰飛煙滅。
買完了給蘇晚晴的零食,林文鼎又拉著趙躍民,走進了津門最大的百貨商店。
他直奔茶葉櫃台,點名要了兩斤,最頂級的“正興德”茉莉花茶。
“這是給我嶽父的。”
他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銀飾櫃台。
他對著那些琳琅滿目的銀手鐲、銀耳環,仔細地挑選了半天,最終,選了一對款式最簡潔,也最大方的銀耳環,和一支雕著福字紋的銀簪子。
“這個是給我嶽母的。”
趙躍民看著他手裡那一大堆東西,終於忍不住問道:“鼎子,都買齊了?”
“嗯,齊了。”林文鼎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是……”趙躍民撓了撓頭,“你……你是不是忘了個人?”
“忘了誰?”
“你那個大舅哥啊!”
林文鼎聞言,愣了一下。
隨即,他將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往趙躍民懷裡一塞,兩手一攤,一臉的“無辜”。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