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反了他了!”
“老子要乾死丁天空!”
趙躍民眼睛瞬間就紅了!他怒吼一聲,抄起牆角一根的鋼管,準備迎戰!
“對!鼎哥!乾他丫的!”陳石頭也掄起一把大號扳手,渾身的肌肉,因為憤怒而賁張!
“都他媽給我放下!”
林文鼎一聲暴喝,如同平地驚雷,瞬間鎮住了兩個已經上了頭的砍貨!
“你倆找死啊?!”他看著兩人,眼神冰冷如鐵,“對方幾十號人,還都抄著家夥!咱們就這四個人,衝出去乾嘛?給人家送人頭嗎?!”
趙躍民和陳石頭被他這麼一吼,那股上頭的熱血,也稍微冷靜了下來。
是啊……
此刻對方人多勢眾,硬拚,絕對是死路一條!
“鼎子……那……那他媽的怎麼辦?!”趙躍民急得,像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來回踱步,“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砸了咱們的場子,打傷了咱們的兄弟吧?!”
林文鼎沒有立刻回答。
他原本,真的沒把這個丁天空,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個跟風的、隻配吃點殘羹剩飯的投機者。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夜貓”,竟然敢不按套路出牌!
直接掀了桌子,玩起了最下三濫的暴力手段!
好!
很好!
林文鼎的眼中,閃過一絲,被徹底激怒後的、恐怖的殺意!
既然你想玩狠的,那我就陪你,玩一把更大的!
他轉頭看向李四。
“四爺,”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夜貓’丁天空,在燕京城,最大的儲貨點,是哪裡?”
“好像是在紅橋市場!”李四遲疑了一下,不太確定道。
紅橋市場,始於七十年代末,是當時燕京城自發形成的最大、也最混亂的自由市場。
這裡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彙集,從針頭線腦到古玩字畫,什麼都有人賣。
而到了1980年,隨著南風吹來,這裡,更是逐漸演變成了整個華北地區,最大的“水貨”集散地,尤其是手表和電子產品,幾乎壟斷了整個北方的批發業務!
丁天空的大本營,竟然在那裡!
一個瘋狂的、足以讓丁天空萬劫不複的念頭,在林文鼎的腦海裡,轟然成型!
避其鋒芒,迂回擊破。
“兄弟們,”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咱們儘快撤!先不和丁天空硬碰硬!”
“撤?!”趙躍民一愣。
“對!”林文鼎點了點頭。
“啊,咱們撤離,倉庫就沒人看護了!丁天空那鱉孫說不定會亂砸一通。”
“這個破倉庫,讓他砸!”
“咱們不跟他在這兒耗!咱們去紅橋市場!”
名義上為“前進廢品回收站”的秘密倉庫裡,除了一輛從廢舊的卡車,還有縫紉機零件,和馬馳組裝出來的一台試驗品,沒啥值錢的玩意,讓丁天空隨便折騰去吧。
林文鼎看著趙躍民,一字一句地說道:
“躍民,你現在,立刻給孟東打電話!”
“告訴他,讓他把他手底下,所有能打的兄弟,都給召集起來!儘快趕到紅橋市場!把紅橋市場給我圍了,把丁天空的儲貨點找出來。”
“事成之後,我請兄弟們喝大酒!每個人都有大紅包!”
他又看向李四。
“四爺,你也一樣!打電話聯係你手底下的弟兄!目標也是紅橋市場!”
“鼎子,你……你到底想乾什麼?!”趙躍民回想起和林文鼎,在津門大鬨王海龍“老巢”的那一幕,恍有所悟。
赤紅的眼睛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興奮光芒!
“他丁天空,不是喜歡搞咱們的散貨點嘛,那咱們就抄他的老家。”
林文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心悸的笑容!
“太子黨”一哥孟東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趙躍民三言兩語說明了情況的緊急性。
電話那頭,孟東的語氣瞬間就冷了下來!
“丁天空?又是這個雜種!”
原來,孟東和丁天空,早就結下了梁子!
他們陸軍大院和空軍大院,本就互相看不順眼,是很多年的老對頭!
前段時間,孟東手底下一個小兄弟,就是因為在溜冰場,跟丁天空搶一個妞,被丁天空帶人,給打斷了腿!
這筆賬,孟東一直記著呢!
舊恨添新仇,必須一起算!
“躍民!你告訴鼎子!讓他先彆慌!”孟東的聲音,充滿了冰冷的殺氣。
“我現在就搖人!媽的!今天得把丁天空那個狗雜種的屎給打出來!”
趙躍民掛斷電話後,李四也給手下的幾個領頭打了電話。
林文鼎不再有絲毫的猶豫。
“走!我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