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鼎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他是購買的另外八處四合院的房契。
“這些房產,也是你倒騰小玩意兒,賺回來的?”
“我今天,幫你收拾主臥的時候,無意間翻到的房契。”
“林文鼎,我再問你一遍。”
蘇晚晴的眼中,湧起濃濃的擔憂和懼意!
“你是不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咱倆結婚才多長時間啊,你到底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錢?!”
林文鼎看著對麵,這個因為恐懼和擔憂,而渾身都在微微發抖的女人,湧起了一股歉疚。
自己這段時間的“暴富”,對她樸素守矩的世界觀,造成了多大的衝擊。
林文鼎沉默了。
他是思考,要不要把所有事情,竹筒裡倒豆子似的告訴蘇晚晴。
不知蘇正國知道這些事會作何反應?
就在林文鼎拿定決心,準備全部坦白的時候。
蘇晚晴突然站起身,絕望道:
“我不想再問了。”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疲憊。
“我隻告訴你一句話。”
“這是我爸,托我轉告你的。”
“最近,上麵對投機倒把,抓得很緊。你作為蘇家的女婿,尾巴最好乾淨點,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沒有再看林文鼎一眼,轉身準備走回西廂房。
林文鼎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這是嶽父,通過女兒的嘴,在給他透風!也是在警告他!
而蘇晚晴,顯然也因為這件事,對他的信任,產生了巨大的動搖!
……
1980年,正處於改革開放初期,計劃經濟體製仍占主導地位。
政策雖然鬆動,但一些“模糊地帶”操作性很大,在官方層麵上,抓投機倒把,是當時經濟管理和市場秩序維護的一項重要工作。
1984年發生轉機,中央明確肯定了“長途販運是國家允許的”,許多此前被視為“投機倒把”的商品流通行為被正名。
林文鼎作為知道曆史走向的重生者,必須抓住曆史機遇。
所以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當然,他也理解這個時代對“投機倒把”的有色眼鏡。
林文鼎盯著蘇晚晴的背影,擲地有聲:
“晚晴,過不了幾年,國家會為我正名的!”
“黑格爾說過,時代是具有局限的。你現在可以不理解我,未來你會覺得我的所作所為,無比正確!”
蘇晚晴腳步一頓,驟然回頭。
她盯著林文鼎,眼裡放光,“口氣倒是不小,你竟然還知道黑格爾?”
在她看來,林文鼎以前就是個街溜子,也沒受過什麼教育,怎麼會知道德國哲學家黑格爾。
蘇晚晴目光灼灼,她第一次懷疑,眼前的這個林文鼎,還是之前的那個街溜子嗎?像是被偷換了一個靈魂!
就在這時!
“鈴鈴鈴——!!!”
客廳牆角那部軍線電話,突然,發出了一陣急促到令人心悸的,刺耳的鈴聲!
林文鼎瞬間,湧起了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
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接起了電話!
“喂?!”
“鼎子!是我!孟東!”
電話那頭,傳來孟東因為焦急和憤怒,而徹底變了腔調的嘶吼!
“出事了!出大事了!”
“丁天空他大哥,那個瘋子丁長鷹!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他剛才,帶了一幫人,直接衝到躍民家,把……把躍民給捅了!”
“什麼?!”
林文鼎的腦子裡,“嗡”的一聲。!
直接去軍屬大院裡捅人!這個丁長鷹徹底喪失理智了,完全沒考慮過後果,作出這種無腦行為,一定會被軍隊狠查的,丁長鷹的父母也得跟著倒黴。
“躍民現在怎麼樣?!”
“不知道!已經被送到軍區總院搶救了!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孟東聲音發顫,“鼎子!時間太趕,我現在來不及去護你了,你快跑!”
“丁長鷹那個瘋子,現在正帶著人,往你那個小院去了!”
“他手裡,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