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鼎看著蘇晚晴醋意盎然的俏臉,一個頭兩個大。
他知道,今天這事要是不解釋清楚,剛剛才見了一點曙光的夫妻關係,恐怕又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你想哪兒去了。”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臉上擠出一個無比真誠的笑容,“晚晴,你可千萬彆誤會!我跟那個十三姐,清清白白,比這院裡的青石板還乾淨!”
“我上次去津門,人生地不熟的,差點就因為不懂規矩,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是十三姐這個地頭蛇,提點了我幾句,我才沒吃大虧。說到底,就是欠了個人情。”
“人情?”蘇晚晴冷笑一聲,打斷了他,“在法庭上,人家替你作證,幫你洗脫了投機倒把的罪名。這又是多大一個人情?這人情,可越欠越大了。”
“林文鼎,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欠了人家這麼大的人情,準備拿什麼還啊?”
“該不會……用你自己去還吧?”
這酸溜溜的話,聽得林文鼎是哭笑不得。
他知道,跟吃醋的女人,是講不通道理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自證清白!
“晚晴,清者自清!”
他當著蘇晚晴的麵,直接就將那個帶著香氣的、淡粉色的信封,給撕開了!
“我林文鼎行得正,坐得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他將信紙展開,遞到蘇晚晴麵前。
“你自己看!”
蘇晚晴狐疑地接過信紙,低頭看去。
信上的字跡,娟秀有力,帶著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風情。
【林弟親啟:津門一彆,甚是想念。料君已脫囹圄,可喜可賀。姐姐於津門備下薄酒,掃榻相迎,靜候佳音。另奉勸賢弟一句,少年人銳氣太盛,是好事,卻也易折。借勢雖好,終非長久之計。當儘早,培植屬於自己的根基,方能立於不敗之地。——姐,真十三。】
林文鼎看著信的內容,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
這他媽……不是越描越黑了嗎?!
什麼叫“甚是想念”?!
什麼叫“掃榻相迎”?!
這哪裡是普通朋友會說的話?!更像是紅顏知己般的曖昧私語!
果然,蘇晚晴看完信,那張本就冰冷的俏臉,徹底冷得能刮下一層霜來。
“這津門的大姐大,對你可真夠關心的。文縐縐的挺能拽文,都開始為你,指點江山,鋪路搭橋了。”
“真是……可喜可賀啊。”
“林文鼎,你可真是豔福不淺,不如你現在就出發去津門,去幫你的好姐姐暖床榻吧。”
說完,蘇晚晴不再理會林文鼎,拽步走出正屋,回到了獨屬於她的西廂房。
林文鼎欲哭無淚。
他後悔了。
早知道,就不當著蘇晚晴的麵,拆這封信了!
這下,更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
晚上,蘇家。
林文鼎拎著水果和麥乳精,以一個“正式女婿”的身份,登上了門。
蘇家的房子,雖然比普通工人家庭大上不少,但裡麵的陳設,卻極其簡樸,沒有絲毫的奢華感,處處都透著一股清正廉潔的軍人風骨。
顯然,蘇正國並沒有利用自己的職權,為家裡謀取私利。
晚宴的氣氛,其樂融融。
大舅哥蘇振華沒有給林文鼎甩臉色,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嶽母吳梅不停給林文鼎夾菜,問長問短,噓寒問暖。
酒足飯飽之後,蘇正國終於開了口。
“文鼎,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林文鼎微微一凜。
蘇家的書房裡,沒有奢華的裝飾,隻有一排排頂天立地的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