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給林文鼎指了條明路,但林文鼎著實壓力大。
去秦曉娥家,從一堆瓶瓶罐罐裡,找出一件的元青花?
這聽起來,像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首先,他根本不懂什麼古董文玩。在他眼裡,那些瓶瓶罐罐,長得都一個樣,跟鄉下茅廁裡的尿壺,沒什麼本質區彆。
其次,也是最讓他頭疼的一點——秦曉娥那個女人!
他前幾天,才剛把人家當成“騷狐狸”,用最粗暴、最不留情麵的方式,給從院子裡轟了出去。
現在,讓他舔著臉,主動上門去“看東西”?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他毫不懷疑,以那個女人睚眥必報的性子,自己隻要敢踏進她家院門半步,她不拿掃帚把自己打出來,都算是給他麵子了!
林文鼎看著九千歲那張充滿了“看好戲”表情的老臉,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老東西,絕對是故意的!
可偏偏,自己還不能拒絕!
這是拜師的“投名狀”,也是搭上港城陳啟棠大佬的唯一手段!
他隻能硬著頭皮接下!
……
當天晚上,林文鼎在自己的院子裡,坐立不安,來回踱步。
他想了無數個接近秦曉娥的法子。
是提著禮物,上門賠禮道歉?
不行!太刻意!那個女人精明得很,肯定會懷疑自己的動機!
還是讓趙躍民,找個由頭,帶自己過去串門?
也不行!趙躍民那張嘴,藏不住事,三言兩語,就得露餡!
思來想去,林文鼎終於,想到了一個,最直接,也是最隱蔽的辦法。
——夜探!
既然光明正大地進不去,那老子就偷偷地溜進去!
反正,自己以前當“街溜子”的時候,翻牆入院這種事,也沒少乾!
打定主意,林文鼎不再猶豫。
他等到深夜,確認周圍的鄰居,都已經睡熟了之後。
他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像一隻敏捷的夜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自家院子的後牆邊。
他左右看了看,確認四下無人。
一個助跑,雙手扒住牆頭,腰部猛然發力!
整個人,就如同一片沒有重量的羽毛,輕巧地,翻了過去!
秦曉娥家的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是精致。
院子裡,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幽的香氣。
可林文鼎剛一落地,還沒來得及欣賞這“寡婦門前”的彆樣景致,一股濃重的水汽和淡淡的胰子香味,就從不遠處那間亮著燈的、獨立的耳房裡,飄了出來。
那是……洗澡間!
他下意識地,就屏住了呼吸,借著花木的掩護,一點一點地,朝著那間散發著誘人氣息的小屋,摸了過去。
洗澡間的窗戶,沒有關嚴,隻是用一塊磨砂的玻璃,遮擋著。
朦朧的燈光,透過那層磨砂玻璃,將裡麵一個婀娜豐腴的、曼妙的剪影,清晰地投射了出來!
秦寡婦起伏的曲線,撩動水花的動作……
咕咚!
林文鼎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就在他心猿意馬之際!準備避開目光,觀察院子裡的瓶瓶罐罐之時。
一聲低沉的、充滿了警惕的咆哮,毫無征兆地,從他腳邊的黑暗中,響了起來!
“嗚……汪!汪汪汪——!!!”
林文鼎渾身一僵,低頭一看!
隻見一條半人多高,毛色油光發亮的大黃狗,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腳邊!
此刻,正呲著一口雪白的獠牙,喉嚨裡,發出陣陣威脅的低吼,死死地盯著他這個“不速之客”!
是秦曉娥養的那條,出了名護主的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