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怎麼回事？”李青山放下長刀落座。
“老板！”成安左右四顧，壓低聲音道：
“我好像真查到了一點了不得的東西。”
說話間，一疊資料放到了桌麵上。
李青山低頭看去，前幾頁都是整理出來的屠宰場批發清單。
清單分屬不同屠宰場，上麵隻記錄了一種商品。
“豬肉？”李青山疑惑抬頭，
“老板，這些豬肉都是由一家叫臨和超市的公司購買的。”
成安一邊說著，一邊抽出購物清單下麵一張紙。
上麵是他自己手寫的記錄。
“老板，我統計過了，這家臨和超市，每個星期都會從不同屠宰場一共拉走十幾頭豬。”
“他們對外的說法是這裡的肉便宜，要拉回啟英市賣。”
“不過我去啟英調查後發現，所謂臨和超市，隻有兩家臨街小門店，根本不可能賣出這麼多肉。”
“後來有一次，我悄悄跟蹤拉貨的車，發現他們直接把所有豬肉，堆在郊外的一間廢棄民房裡。”
成安將資料攤開，露出幾張照片。
上麵有行駛中的貨車，也有在一棟小破屋前卸貨的過程。
“他們把豬肉卸下就直接走了，我守到晚上，來了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車裝貨。”
“最後，我一路跟到了這裡。”
成安抽出一張照片，擺到李青山麵前。
照片上是一座蕭瑟院子，門口掛著長匾，白底黑字。
【落英市鬆柏殯儀館】
“火葬場！”李青山神色嚴肅。
火葬場一個星期不可能吃十幾頭豬，況且還做的這麼神秘。
聯想到火葬場的性質，李青山第一反應便是......
替換屍體！
不過......
李青山皺了皺眉，
根據巡察局的資料，邪神信徒還從未有過偷屍體獻祭的先例，最少也得是現場擊殺的“新鮮”屍體。
按資料上的說法，獻祭邪神想要成功，前提是得取悅邪神。
屍體“不新鮮”，無異於給邪神喂了一口屎。
不過不管如何，這家鬆柏殯儀館已經足夠可疑了。
李青山收攏資料，開口道：
“你就查到這裡，剩下的交給我。”
“老板，我還沒說完。”成安咽了咽口水，神色越發惶恐。
“這張照片已經是一個星期前的了，當時我怕又是一次烏龍，所以多蹲守了一段時間。”
“直到昨晚，那輛沒牌照的黑車又開出來了，沒有去破屋拉豬肉，反而一路上了高速，我開車跟了一段。”
“最後...它開進了羅平市，我不敢再跟了......”
“羅平市！”
李青山神色大變，終於明白成安在害怕什麼了。
殯儀館的車，肯定不是第一次開進羅平市。
不管它有沒有涉及邪神信徒，反正絕對是不乾淨的。
但在所有人印象中，
羅平市三十年來，一直“乾乾淨淨”，一點灰產的影子都沒有。
要麼是這些陰濁汙穢太隱蔽，從未被發現。
要麼有人出手，掩蓋了種種痕跡。
一張和藹老臉從腦海閃過，李青山不寒而栗。
朱平！
“接下來的事交給我處理，事情了結後獎勵會直接打到你賬戶。”
李青山提刀起身，拿起資料，同時叮囑道：
“記住，這些資料你就當沒看過，不要再插手。”
“呼！老板放心，我這人膽子小。”
成安如釋重負，躺回沙發。
李青山點點頭，轉身就走。
離開咖啡廳，徑直向校門走去。
同時，一條消息發出。
“老師，在辦公室麼？我有事要彙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