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龐炎的意識，已經開始動搖了。
李青山眉頭一皺，不得不再次開口。
“龐炎堅持住，才不過三十多次死亡而已。”
龐炎猛地抬頭，不可置信道：
“三十多次？而已？”
李青山略微沉默後，平靜開口。
“夢中死亡，不是真的死亡，無需懼怕。”
“這條路，不過剛剛開始，曾經的我能走過，你也同樣可以。”
“瘋子！”
龐炎意識翻滾，雙目赤紅，怒喝道：
“這樣一次次找死有何意義？”
“有意義！”李青山語氣肯定，
“這是在尋找勝利的機會！”
“哈哈哈，機會？”龐炎瘋狂大笑，反駁道：
“鍛體一重，反殺一階凶獸，根本就不可能！”
“可以做到的。”李青山平靜開口，
“你應該明白，隻要有一門低級身法大成，就可以擊殺狼毒。”
“身法大成？”龐炎不屑嗤笑，
“就你的天賦，想要身法大成......”
笑容僵在臉上，龐炎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青年，隻是曾經的李青山。
李青山既然如此說，那就肯定是做到了。
但......
龐炎意識翻滾不停，嘴唇哆嗦起來，顫抖道：
“告訴我，你到底死了多少次！！！”
李青山眉頭微皺，驀然一歎。
“一萬次吧！”
這，已經是他一減再減後，才給出的答案。
再少，龐炎根本不可能相信。
但即使如此，
龐炎意識也瞬間搖晃起來，
“這就是你的‘來時路’，還僅僅隻是開始......”
喃喃話音不可置信，神色逐漸渙散。
“瘋子，你是一個瘋子！”
李青山眉頭緊皺，沉聲道：
“龐炎，嬰兒時期的記憶，應該深埋腦海裡。你能清晰記起，想必是因為那位‘邪尊’吧？””
“或許，你最初投靠‘邪尊’，便是因為對李宏武的仇恨。”
“仇恨，讓你走上了這條路。但在三十年前，你八歲時，李宏武已經死在我老師手裡。”
“‘恩怨’早已泯滅於時光之中，我想問問你之後的修煉，又是為了什麼？”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止住了意識搖晃。
龐炎略微沉默後，悶聲開口。
“還能為什麼？自然是為了更加強大！”
“強大？”李青山微微搖頭，
“這隻是過程，不是目的。”
“你就沒想過未來有一天‘親手報仇’？”
“親手報仇？！”
驚疑聲響起，隨即轉為瘋狂嗤笑。
“李青山，你果然是個瘋子，人都死三十年了，如何親手報仇？”
“未來不定，一切皆有可能！”
李青山淡淡一笑，平靜道：
“既然你想要‘強大’，為何不能‘強大’到逆轉時光長河，親手殺一次李宏武，甚至......”
“複活，你的母親！”
“怎麼可能？！”龐炎驚叫反駁，不可置信。
“光陰不可追，就算是‘邪尊’也不可能......”
“‘邪尊’不能，隻是因為他不夠強而已。”
李青山出聲打斷，認真道：
“起於微末，奮而向上。魔蛟化龍，猶可攀天？”
“你不是喜歡‘吞’嗎？
就沒想過未來有一天，吞掉‘邪尊’，吞掉所有擋路之人，吞掉一眾邪神，直至達成目的！”
“瘋子！你這個瘋子！！！”
龐炎意識瘋狂翻滾，最終“砰”的一聲，化作虛無。
李青山無奈一歎，
“想都不敢想嗎？”
他本想給龐炎樹立一個目標，沒想到竟然直接讓其崩潰了。
李青山目送曾經的自己又一次閉眼，進入武道空間。
畫麵消散，幼年龐炎也一同消失。
黑暗降臨，
李青山重新回到意識空間。
眼前，是一團玄光流轉的晶瑩寶玉。
“這就是龐炎留下的‘天賦’？”
悟性，是他的短板。
隻要吞下眼前寶玉，便能提升悟性，真正的一步登天！
但李青山目光平靜，沒有絲毫激動。
眼前寶玉，來自邪神！
而且，麵板到現在，都還沒有彈出擊殺提示！
右手伸出，紫色雷電彙聚掌心，籠罩寶玉。
滋滋！
沐浴雷電，寶玉身上玄光褪去，化作深紅血光。
哢哢哢！
一道道裂痕，自血色寶玉身上浮現。
“年輕人，一步登天的機會，也不想要嗎？”
歎息聲突然響起，在黑暗空間回蕩。
“這隻是開始，隻要追隨本尊，就算超越‘天命之人’也不在話下！”
“追隨？”
李青山眼神閃過一絲意外，但卻不多。
不管什麼原因，對方藏頭露尾，他就沒有怕的道理。
“是想讓我吞下寶玉，成為你的‘傀儡’吧！”
“不是傀儡，而是天道之子！”
蒼老話音驟然高昂，震顫整個黑暗空間。
“待本尊以天合道，未來......”
“你的‘天’太低了，我看不上！”
轟！
雷光霹靂，崩碎血色寶玉。
話音戛然而止，點點灰燼消弭無形。
【擊殺怪物，武道空間經驗+200000，可用時間增加200000年】
黑暗迅速消退，李青山目視麵板，露出笑容。
這，才是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