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絕尊者半人半魔,看著有些猙獰詭異。
但他說出的話卻是讓全場都激動不已。
對於武者來說,功法武技是重中之重,一門玄級功法便能造就出一個小型宗門家族來。
說不定等幾十年後,他們也是祖師一級的人物,他們怎麼可能不激動?
“那消滅魔物之後,尊者您是否也能脫困?”
有人忽然問道。
三絕尊者笑了笑,一半臉慈祥,一半臉詭異。
“老夫說過了,我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隻不過因為跟魔物融合在一起才能存在於世。
魔物滅,我自然也要死。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老夫與這魔物糾纏上千年,早就已經累了,諸位小友幫我消滅魔物,也是在幫我超脫。”
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
換成是他們,哪怕是像三絕尊者這種半人半鬼的狀態,可也舍不得就這麼去死。
在場的眾人頓時肅然起敬。
這位才是真正的武林名宿,江湖大德!
羅十三郎也是小聲感慨:“我義父說過,這天下雖然大部分都是蠅營狗苟之輩,但還是有些人胸有正氣,願意為了這天下蒼生付諸性命的。”
陳淵笑了笑,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是有這樣的人,不過卻不算多。”
這時衛光明站出來,拱手道:“敢問尊者,消滅這魔物需要我等做什麼?”
他自認為能代表在場的這些武者,在場眾人倒也沒多說什麼。
在場雖然還有一些輪海境的武者,不過實力都在衛光明之下,祁老道也是以他為尊的。
而且他本身還是鐵衣門門主,勢力也是最強。
三絕尊者手一揮,那怪異的森林中分開來兩條道路,地麵上遍布陣法烙印,散發出一股朦朧的微光。
左邊那條路儘頭滿是魔氣籠罩,其中傳來一股讓人心悸的律動。
右邊一條路的儘頭則是有著朦朧的微光閃耀,看不清其中是什麼。
“左側儘頭便是那魔物所在,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想要將其徹底磨滅,但卻始終棋差一招,反而被其衝破陣法,使得魔氣外泄。
眼下有了諸位小友幫忙倒是簡單,隻要諸位進入左側,將自己的精血撒在地麵的陣法之上,便可增強陣法力量,徹底壓垮那魔物。
不過諸位小友放心,你們的人數足夠多,每人放出一碗精血便足夠了。”
在場的眾人下意識的猶豫了一下。
精血不是普通氣血,一碗精血事後需要修養一個月才能養回來。
而且隻有搬血境的武者才能夠主動逼出自身精血來。
搬血境之下沒有淬煉過氣血,精血駁雜,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是精血。
不過一想到三門最弱也是地級的功法在前,眾人也沒有太多猶豫。
衛光明和祁老道對視一眼,兩人帶頭,緩緩向著那左側的道路走去。
不過這兩人的動作卻很慢,一邊走一邊在打量著周圍的動靜,後方眾人見狀也連忙跟上。
羅十三郎沒第一時間跟過去,而是看了眼陳淵,卻發現陳淵並沒有動。
他剛想開口發問,三絕尊者卻突然麵色猙獰,大喝一聲:“停步!那裡是陷阱!”
衛光明和祁老道的麵色頓時一變,連忙停下腳步,麵色驚疑不定的看著三絕尊者。
此時的三絕尊者麵容在不斷扭曲著。
一半人麵,一半鬼麵在不斷拉扯,互相撕裂,極其的駭人。
“方才與你們說話的不是我,而是那被鎮壓的那魔物!
千萬不要去最左邊,那裡是魔物真身所在,你們放出的精血不是在滅殺它,而是在血祭魔物,幫它複蘇!”
在場的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衛光明和祁老道對視一眼,均是有些心有餘悸。
其實他們也察覺到一些不對勁了,所以之前走的才慢吞吞的,仔細觀察試探著。
但他們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隻是直覺告訴他們,這一行也未免太順利了一些。
不過他們也不敢公然質疑三絕尊者。
萬一這事情是真的,他們的質疑惹怒了這位千年前的江湖名宿,人家不給自己功法了怎麼辦?
現在看來,幸虧自己謹慎,否則就著了那魔物的道!
羅十三郎也是佩服的看著陳淵。
還是陳兄沉得住氣,這裡麵果然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