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蘇妍秋還在為“狀元學長”的事興致勃勃,絮絮叨叨說著南城大學多好,鼓勵女兒多跟優秀的人交往。
蘇靜也心不在焉地應著,內心卻擔憂著明天上學怎麼麵對葉小雨。
的確。她的擔憂是有必要的。
葉小雨從那之後徹底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不是物理上的,而是存在感上的。
他特地和同學換了座位,兩人不再是前後桌。
蘇靜也知道,再也不會有人戳她椅背借筆記,筆袋裡也不會再出現奇奇怪怪的小零食,小組活動時也不會再有人第一個喊她名字。
他不再與她有任何形式的來往,偶爾迎麵碰上他的目光也會先一步移開,裝作沒看見。
把她當空氣,他早有經驗。
蘇靜也這次表現得也很徹底,她也努力裝作不在乎,以牙還牙。
她恢複了獨來獨往、安靜學習的狀態。
雖然偶爾會和身邊的女同學們聊天交談兩句,但大部分時候又是一個人孤零零的。
但她不知道,她越是平靜,葉小雨心裡其實越抓撓。
這段時間的籃球訓練,他變得異常凶狠,打球總帶著一股邪火。
突破、投籃都很激進,連教練都忍不住提醒他注意動作。
“雨哥,你這段時間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隔壁班的隊友勾住他脖子,遞過水瓶。
葉小雨仰頭灌了一大口,水順著下頜流下,他抹了抹嘴,沒好氣地說:“沒怎麼。”
“沒猜錯的話,是你家蘇老師吧?”隊友壓低聲音,擠眉弄眼。
“聽說你因為人家跟學長走得近,吃醋告老師去了?”
“放屁!”葉小雨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甩開隊友的手,眼神凶狠。
“誰吃醋了?!我那是…那是作為同學好心提醒,防止她誤入歧途!”
“得了吧你,”隊友嗤笑,“你那點心思,我看不出來?不過雨哥,你倆都冷戰這麼久了,看來是徹底把人得罪了吧?”
隊友無心的話卻狠狠戳穿了葉小雨強撐的死嘴。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是的!蘇靜也已經25天沒和他說話了!
從那聲”葉同學”開始,他每天掰著手指頭過日子,蹲一個合適“台階”。
然而失去了他後的蘇靜也,就像魚失去了自行車。
沒辦法,他隻能放下身段、主動出擊了。
每周末訓練結束,葉小雨都磨蹭到最後才離開球館,然後超級刻意地繞到市圖書館門口。
隔著一條車水馬龍的街道,等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從圖書館裡走出來。
然而一周又一周過去,他一次都沒蹲到過蘇靜也。
時間在一種表麵平靜、內裡卻暗流湧動的狀態下悄然滑過。
高一下學期期末考試完,正式迎來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