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更加安靜了。
有人推開了許硯清的病房門,走了進來。
那人緩緩走到了許硯清的病床前,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真的是他嗎?”
另一個坐著輪椅的人,十分肯定的回答:“絕對是。”
“我不信你的話。”那人從帶來的鋁合金箱子裡拿出一個針管,對準許硯清的手臂抽了一管血。
他將那一管血好好的放回箱子裡保存,晃了晃手裡的箱子:“隻有我自己去證實了,才信他是真的。”
說著,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許硯清的病房。
不知是不是因為抽血的原因,這一晚,許硯清睡的一點都不好。
他在沉睡中,夢到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五歲的時候,一些塵封在記憶裡許久的東西逐漸清晰了起來。
一個穿著華麗的貴婦一直抱著睡著的他,不停的抹眼淚。
“清清,你再等等媽媽,等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就把你接回家去,好嗎?”
“我的好兒子,你受苦了,怎麼瘦了這麼多?”
女人的聲音熟悉又陌生,一滴淚落在了小小的許硯清臉上。
他想動,但因為睡著了渾身無力,連抬一下胳膊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臉上的淚逐漸滑落。
孤兒院的院長不知何時進來了。
貴婦擦了擦臉上的淚,拿出了一箱子的現金,一打開,全都送給了院長。
“還請院長,好好照顧清清。”
院長笑著答應。
貴婦臨走之前,從懷裡掏出一個黃金製成的長命鎖,放在了許硯清的手心裡。
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不等許硯清醒來,那長命鎖就被院長給拿走了。
許硯清伸出小手,想把長命鎖搶回來的,卻根本追不上院長的腳步,一下子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小小的他跌倒在地上,哭個不停:“還給我,還給我……”
一陣劇痛襲來,許硯清念叨著“還給我”三個字,一下子從夢中醒來。
他低頭一看,傷口已經被醫生妥善包紮好,病房裡隻有他一個人。
病房的門不知是誰推開的,他躺在床上,無意中往門口一瞥,
發現有個穿著黑衣服的人站在走廊的儘頭處,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直覺告訴他,這黑衣人絕對不簡單。
他強忍著疼,從床上爬了起來,誰知剛下床,站在走廊儘頭的那人就跑了。
等他好不容易過去,那人已經跑的沒影了。
他站在原地,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硯清,你醒來了啊?”
他一回頭,看到沈父帶著和善的笑容朝著他走來。
“是。”他點點頭,忍著腹部的疼:“閒著無聊,就出來走走,沅沅呢?她怎麼樣了?”
“她沒什麼事,你受傷比較重。”沈父看他的眼神愈發的欣賞。
沈父順著他剛才看的方向,往走廊掃了一眼,問道:“你這是在看什麼呢?”
“有人來過。”許硯清用的是肯定的語氣:“那個人好像是來醫院,確定我摔下去死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