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侯便是驃騎將軍蔣震。
這宮宴都開始了,眾人也是其樂融融。
忽然被皇帝點到,還用了這樣的稱呼,蔣震心裡十分不舒服。
“臣惶恐。”
嘴上說著惶恐,麵上可半點看不出來。
蔣家屬於朝中新貴。
祖祖輩輩以種田為生,有今日的榮光,全靠蔣震在戰場浴血奮戰。後來妹妹蔣玉華入宮成了皇帝的心尖寵,沒幾年便爬到貴妃的位置。
說起來,蔣家運氣真的好,都是平步青雲。
七皇子又文武雙全,蔣家小輩各個出息。
蔣震的野心也就一天比一天大。
他在北疆守十年將其拿下,因此又被封侯。
蠻夷那邊最開始也是要蔣震去協助的,但並非作為主帥,他再怎麼也越不過鎮國公。
所以蔣震‘病’了。
病到無法帶兵出征,病到鎮國公府全部陣亡。
蔣震得意極了。
他就是要讓老皇帝好好瞧瞧,鎮國公算個屁,這大周離不開的將軍是他蔣震。
蔣震的‘病’逐漸好起來,心潮澎湃地準備奔赴蠻夷再次建功立業。
朝中無人可用,他在等老皇帝一聲令下封他為主帥。
誰知,忽然冒出個衛錚。
還是鎮國公夫人親自帶到老皇帝麵前承認他的身份。
毛頭小子而已,鎮國公府都死絕了,甭想再翻身。
蔣震優哉遊哉地籌謀著徹底傾覆鎮國公府。
可他萬萬沒想到,正是這個毛頭小子破了所有局,僅用兩年時間成功擊退蠻夷。
遠比當年守在北疆的他還要勇猛。
蔣震不爽,等同於七皇子一黨不爽,參奏衛錚的折子每日像雪片一樣砸向老皇帝。
京都城內把衛錚誇得天上有地下無,仿佛大周離開了衛錚就會覆滅似的。
本來一切計劃的好好地,誰知這衛錚小兒甚是無恥,竟推一個女人出去擋住那些流言蜚語。
甚至還讓她扮做貴妃年輕時地模樣。
對,蔣震不認為陳婉柔是定遠侯府培養出來的。
可能是衛錚本人,也可能是鎮國公府。
讓蔣震感覺惡心的是皇帝對貴妃的態度,不過是個東施效顰的蠢東西,豈能當著文武百官給貴妃難看?
這又何嘗不是在打他的臉!
蔣震快憋屈死了,這口氣今日若是撒不出來,他晚上都睡不著。
所以蔣震被老皇帝點到名字,甚至沒起身。
這些年老皇帝對蔣家太過縱容,這裡包括蔣家所有人。
蔣震早就飄了,依舊認為老皇帝離不開他。
蔣震又有仰仗,手握十萬大軍可不是開玩笑的。
‘砰——’
蔣震話音落下,立刻有人拍案而起。
宰相大人一臉憤慨地指著蔣震:“你這是什麼態度?陛下在問你話,爛腚生了釘子不成?蔣貴妃還說人家一個女娃殿前失儀,你在朝為官十幾載竟如此不知分寸!”
溫柏的憤怒不像裝的,山羊胡都氣得一抖一抖地。
他沒辦法。
他也很難做啊!
身為皇帝老登最鋒利的刀,哪裡需要,刀尖就往哪裡戳。
更何況今日為了閨女兒他也得狠狠戳!
果然,老皇帝唇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