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尖叫聲傳來時,紀金玉拿著剁骨刀靠近譚友林的脖子,陰戾道:“你們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忍耐才沒有將你們全家殺了嗎?”
在譚友林說出對龍鳳胎的安排時,在她聽到“侯府”那兩個字時,紀金玉腦子裡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他們怎麼敢一次又一次地對自己兒女下手,不如殺了他,殺了他們!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
在紀金玉準備用力時,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清挺的手落在了她握刀的手背上。
紀金玉應激的狠厲在耳邊溫潤平和的聲音響起時消散,“娘子,爹娘和孩子們還想休息,一早我們還要趕路,可以了。”
紀金玉看著麵前臉色煞白,三魂七魄丟了一半的譚友林,聽著身後爹娘對自己的呼喚,收了自己的剁骨刀。
“譚友林,下次你若是再敢打我兒女的主意,豬是怎麼被扒皮拆骨入鍋的,那你就是怎麼死的。”
“砰!”
紀金玉說完這句話後,譚友林直接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友林!”
“爹/爺爺!”
紀金玉和身邊的長卿準備離開時,之前一直在看熱鬨的護衛們卻在此時向竇家人走去。
紀金玉掃了一眼壓根就沒有搭理他們,長卿也麵色如常地跟在紀金玉的身邊。
還沒有從紀金玉差點殺人的恐懼中出來的竇家人,看著向他們走來且武裝到腳的那些護衛,紛紛害怕地喊著劉家的護衛上前。
劉家的這群護衛可是說過要保護他們平安到達京城的,結果現在卻任由他們竇家人如軟柿子一般任人揉捏。
真遇到事兒了,能頂在前麵的還是譚友林。
他被自己兒子孫子扶起來的時候,看著氣勢洶洶向他們走來的護衛們說道:“不知諸位有何貴乾?”
為首的護衛指著竇家裡兩個年歲看著在五六歲的小男孩說道:“我們奉令尋人,方便的話,把你們隊伍裡年紀在五六歲的孩子帶出來讓我們看看,若是不方便的話,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方便方便。”譚友林聽到威脅聲立刻同意。
他之前身為糧鋪的掌櫃也是見過世麵的,眼前這些人一看就是高門世家養出來的護衛,他們不是對手。
譚友林把自己長孫推到身前的時候,又招呼竇世錢的娘子董氏將他們的幼子帶上前。
他們隊伍裡隻有譚正吉和竇英進年紀符合這護衛首領的要求。
護衛首領見譚友林一行人如此有眼色,也沒有多說什麼為難,畢竟聽他們剛才的意思,這戶人家還是官眷,沒什麼骨氣的官眷。
孩子們上前,護衛拿出畫像仔細觀察。
紀金玉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窩在廖正懷裡瑟瑟發抖的阿福。
“我們的孩子可是我們自己家的!”
“你們到底要找誰,這孩子是我自己生的,絕對不是彆人的。”
也許是這些護衛對兩個孩子的檢查過於仔細,以至於他們的母親惴惴不安,生怕孩子會被這群人搶走。
譚友林的娘子看著自己被護衛嚇哭的孫子,聲音顫抖道:“你們怎麼不去檢查紀家的孩子,他們家新來的孩子也是五六歲,說不定就是你們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