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失,竇家人看到這一幕氣的不行。
竇小翠站起身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被旁邊的譚友林拽住了胳膊。
時機既然過去,現在就不好再輕舉妄動,而譚友林是真的怕了,剛剛紀金玉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算了,什麼事情都等進京再說。”譚友林說道。
吃一塹長一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隻不過紀金玉這條命不能留下,她就是個禍端,必須得儘快除掉。
想到這裡,譚友林來到竇世田身邊,低聲道:“大哥,你也看到紀金玉那悍婦根本就不在乎人命,跟她硬碰硬隻會是我們吃虧。”
竇世田想到剛剛紀金玉那要殺人的模樣,四肢忍不住發軟,“我知道。”
“咱們是官眷,沒必要跟一個殺豬悍婦計較,但就這麼放過她實在是太便宜她了,你看這樣如何?”譚友林在竇世田身邊耳語。
與其明麵裡硬碰硬吃虧,還不如等到了下一個城鎮後直接給京城的竇世昌寫信,寫明這段時間紀金玉和竇家在翠陽城和趕路時發生的事情。
竇世昌若是想保住自己的官途,一定會派人處理掉紀金玉這行人。
反正本來也是紀金玉和竇世昌這對前夫妻之間的事情,理應讓他們自己解決。
相比自己,竇世昌可要心狠手辣多了。
另一邊的紀金玉抱著死死抓住自己衣裳的阿福重新坐到了火堆旁。
紀英明和紀映君對視一眼後,齊齊的來到自己母親麵前,然後異口同聲地說道:“娘,對不起。”
紀金玉抬頭,紀映君立刻認錯道:“娘,是我不對,我守著守著就睡著了,所以才沒發現竇家人偷偷過來。”
“不是,是我的錯,我明明醒著卻看書看的入迷,連咱們這邊來人了都不知道。”紀英明也內疚滿滿。
如果不是廖正足夠警惕,說不定他們裝著行李和糧食的騾車已經被張氏燒乾淨了。
“從明天開始,阿明跟在阿正身邊。”紀金玉看著廖正說道:“你教阿明駕車。”
廖正點頭。
紀金玉看著紀英明說道:“紀英明,我不管之前如何,即便你如今是秀才,也給我彎下你的脊梁給我在家乾活,我決不允許你成為一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隻會讀書的廢物。”
紀金玉以前從不對年少成名的幼子說重話,以至於她說完後紀家人紛紛擔心地看向紀英明。
紀英明因為從小便在讀書上有天分,為了能讓他專心讀書,他不需要操心生活中的任何事情。
而他也爭氣,年僅十三歲就考上了秀才。
可也是因為他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所以才會在上輩子遇難時體弱地連同胞妹妹都比不上,至此流落身弱被賣為奴。
紀金玉絕對不允許上輩子的事情再次發生,而逃難必須擁有一個健壯的身體。
紀英明聽到自己母親的話手一顫,但還是低頭應是。
“從明天開始,早上全家必須一起練拳,包括念安和念書,一個都不準給我偷懶。”
“好。”
“知道了。”
長卿看著周圍對紀金玉的話沒有任何異議的紀家人新奇不已,他們未免也太聽話了。
而他的新奇在紀金玉將冰冷地目光轉向他時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