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慧敏的旗袍瞬間被撕開一道口子,皮開肉綻,鮮血混著鹽水,疼得她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
啊——!
林楓麵無表情,繼續揮舞著手臂。
他沒有用全力,但每次都精準地落在最疼的地方。
都足以讓這些嬌生慣養的女人痛不欲生。
趙慧敏的慘叫聲,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
看著幾個女人在刑架上扭曲掙紮的慘狀。
下麵的家眷們全都嚇得不敢出聲,有膽小的已經癱軟在地。
就在這時,一個尖利的女聲突然劃破了院子裡的死寂。
“不要打我了!我招!我全招!”
是吳四寶的情人餘愛珍,她已經徹底崩潰了。
人群中的吳四寶,身體猛地一顫。
餘愛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扯著嗓子大喊。
“吳四寶私自放人!收了王會長的錢!放走了三個販賣大煙的商人!”
“錢……錢全在家裡!牆壁夾層!臥室東牆第三塊磚後麵!”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投向吳四寶。
這個76號最凶名昭著的行動隊隊長,此刻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剩下的幾個女人也扛不住了,紛紛哭喊著舉報自己的男人。
“還有我們家老張!他跟土匪有聯係!信就藏在書房的《資治通鑒》裡!”
“李隊長把查抄來的古董都搬回家了!”
一時間,院子裡亂成一團。
指控聲,哭喊聲,男人們的咒罵聲,混雜在一起。
影佐站在台階上,看著這出鬨劇,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夠了。”
再讓林楓這麼搞下去,人心就真的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影佐走到刑架前,看了看血肉模糊、已經昏死過去的趙慧敏。
又看了看那幾個還在哭喊的女人,輕輕歎了口氣。
他轉向林楓,
“教訓給到了,就可以了。”
林楓立正。
“嗨!”
影佐又看向院子裡那些漢奸。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聲音溫和。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
“諸位的家眷不懂規矩,擅闖機要重地,受些懲罰是應該的。”
他話鋒一轉,
“她們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有些事,也是受人蠱惑,情有可原。”
這話一說,李世群、吳四寶等人全都鬆了口氣。
“至於揭發出來的那些事……”
影佐頓了頓,
“我會派人核實。如果屬實,該上交的上交,該彌補的彌補。”
“隻要從此以後恪儘職守,為帝國效力,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四個字,像定心丸一樣讓所有人安下心來。
李世群第一個躬身行禮,聲音哽咽。
“謝將軍恩典!謝將軍恩典!我們一定戴罪立功!”
吳四寶也跟躬身,隻是低垂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其他人見狀,感激聲此起彼伏。
“影佐將軍仁厚!”
“誓死效忠帝國!”
“謝將軍開恩!”
影佐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記住今天的教訓就好。”
說完,他轉向林楓。
“小林大尉,你把丁夫人送回去吧。好生安慰一下,畢竟,丁主任是我們重要的合作夥伴。”
林楓心中一動。
他瞬間明白了影佐的意思。
這是給他一個敲竹杠的機會。
既然影佐要當“仁厚的主子”,那“惡人”自然要繼續由他來當。
林楓立正。
“嗨!”
他一個眼神,兩個島國兵上前,把昏死過去的趙慧敏從刑架上解下來,像扔麻袋一樣扔進一輛軍用卡車的後廂。
林楓自己則走向那輛黑色的福特轎車。
車門關上,引擎發動。
福特轎車緩緩駛出76號大院,後麵跟著那輛載著趙慧敏的卡車。
寒風從卡車後廂灌進去。
趙慧敏身上那件破爛的旗袍根本擋不住風,她在昏迷中瑟瑟發抖,臉色青紫。
而前麵那輛福特轎車裡,暖氣開得很足。
林楓坐在後座,閉目養神,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
兩輛車,一前一後,一冷一暖,如同兩個世界,正朝著愚園路的丁公館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