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懇請陛下,徹查此事,若屬實,必須嚴懲不貸,以儆效尤,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臣附議!”
“臣附議!”
“請陛下明察!”
這一次,不再是部分官員,幾乎是所有在場的大臣,無論是勳貴武將還是文官清流,甚至是部分保持中立的皇親,都紛紛躬身附議!
聲音彙聚成一股強大的洪流,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和憤怒!
二皇子站在隊列前方,臉色早已從最初的慘白轉為鐵青,又由鐵青漲得通紅。
他隻覺得無數道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在他背上,又仿佛有無數隻手指著他竊竊私語。
他萬萬沒想到,李乾這老匹夫竟然如此狠絕,不去糾纏刺殺之事,反而揪住他搜府這點,直接給他扣上了“藐視國法、侮辱勳貴、意圖不軌”的天大帽子!
這頂帽子太重了!重到哪怕他是皇子,也根本承受不起!
他猛地出列,急聲辯解:“父皇!兒臣冤枉!兒臣昨日確實曾去侯府吊唁,但絕無派人強闖搜府之事!這分明是永安侯血口噴人,誣陷兒臣!請父皇明鑒!”
李乾這番以退為進、委屈至極的控訴,如同在沸騰的油鍋裡又澆了一勺熱油,瞬間將朝堂上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他不再咄咄逼人地要求嚴懲,而是擺出一副被欺負狠了、隻求一個明白話的可憐老臣模樣,這姿態反而更具殺傷力。
所有大臣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二皇子身上,眼神中的意味更加複雜:疑惑、審視、甚至是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你一個皇子,如此不顧體統和法度,硬闖侯府,到底想找什麼?難道侯府裡真有足以讓你鋌而走險的東西?
龍椅上的皇帝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之前隻是惱怒二皇子行事不密,手段拙劣,此刻聽了李乾這“掏心窩子”的質問,瞬間豁然開朗,徹底明白了二皇子如此瘋狂舉動背後的原因——趙昆!王氏!李赫之死!
這蠢貨肯定是懷疑李家與此有關,甚至可能掌握了某些線索,才會如此狗急跳牆,想直接搜府找證據!
“蠢貨!徹頭徹尾的蠢貨!”皇帝心中再次瘋狂咆哮,氣得肝疼。
就算懷疑,就算要查,那是能明火執仗去搜的嗎?
更何況還是搜一位軍功侯爵的府邸!
這簡直是把自己的把柄往彆人手裡送!
現在好了,證據沒找到,反而被李乾揪住小辮子,在金鑾殿上反將一軍,弄得如此被動!
皇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立刻將二皇子拖下去打板子的衝動。他知道,此刻必須穩住局麵,絕不能讓事態再擴大化。
他目光冰冷地射向二皇子,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和壓迫感:
“孽子!李愛卿所問,也是朕之所疑!你給朕,也給滿朝文武說清楚!”
“你昨日派人闖入永安侯府,究竟所為何事?!”
“侯府之中,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如此罔顧法紀,行此狂悖之事?!”
“今日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定不輕饒!”
二皇子被皇帝那冰冷的目光和嚴厲的質問嚇得渾身一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能說什麼?難道能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
“我懷疑李乾殺了我的禁軍副統領兼姘頭和他老婆,還殺了他自己的便宜兒子,所以我去找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