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顧不上跟他們多聊了,心裡頭就一個念頭,得做頓好的!
做一頓最豐盛的飯,好好地犒勞犒勞這三個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英雄漢!
她走到炕桌邊,看著兩人帶來的獵物,眼睛一亮。
“武哥,三哥,你們今天可來著了!中午都彆走了!就在俺家吃!”
“俺今天,就用三哥送來的這野豬肉,還有武哥拿來的這雪雞,再加上俺家那頭熊的肉,給你們做一頓好的!”
她說著,也不等兩人客氣,直接就拎起了那條凍得邦邦硬的豬後腿,轉身就進了灶房。
那背影,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利索和爽快。
堂屋裡頭三個大老爺們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笑聲,爽朗得很,把房頂上的雪都給震得簌簌往下掉。
灶房裡頭。
蘇婉把那條二十多斤的野豬後腿,放在大案板上,那玩意兒凍得跟鐵塊似的,刀都砍不進去。
她也沒急,先是燒了一大鍋開水,把那條後腿扔進去焯了一遍水,把外頭的冰給化開了,也去了去腥味兒。
然後,她才撈出來,用那把砍骨刀,使出吃奶的勁兒,叮叮當當地把那後腿給剁成了拳頭大小的塊。
接著,她又把張武拿來的那隻雪雞給拾掇了出來。
那雞雖然凍得硬邦邦的,可一用熱水泡開,那身羽毛還是跟雪一樣白,漂亮得很。
她仔仔細細地把雞毛拔乾淨,開了膛,掏出內臟,把雞也剁成了大塊。
隨後她又跑到西屋,從那掛了一房梁的熊肉裡頭,割下來一塊最嫩的裡脊肉,切成了薄片。
豬肉,雞肉,熊肉!
山裡頭的三味真火,今天算是湊齊了!
她把那口新買的大鐵鍋刷得乾乾淨淨,架在火上,從豬油罐子裡挖了滿滿一大勺野豬油。
等油燒熱了,她先把切好的蔥段薑片八角扔進去,刺啦一聲,那香味兒瞬間就炸開了。
她先把那剁好的野豬肉塊扔進去,大火爆炒,炒到那肉皮變得金黃金黃的,肥油都滋滋地往外冒,這才添上滿滿一大鍋開水。
又把那雪雞塊也扔了進去,蓋上鍋蓋,先咕嘟著。
等鍋裡那肉燉得差不多有七八分熟了,她把一些土豆塊和酸菜絲都扔了進去,又撈出幾根乾辣椒掰碎了扔進去。
蓋上鍋蓋,換成小火,慢慢地咕嘟著。
那野豬肉的醇厚,雪雞的鮮美,熊肉的野性,還有那酸菜的爽口,土豆的軟糯,全都混在這一鍋裡頭。
那香味兒,一層一層地往上冒,越來越濃,越來越霸道!
......
堂屋的三個大老爺們兒就盤腿坐在那熱乎乎的炕頭上,中間擺著個缺了角的破炕桌。
桌上沒酒沒菜,就放著一個陶土茶壺,裡頭是蘇婉剛燒開的熱水。
張武是個直腸子,也是個大煙槍,他自個兒的煙袋鍋子沒帶,也不客氣,直接就拿起了王強的那個。
從報紙裡頭捏了一撮比他手指頭還粗的煙葉,使勁往那小小的鍋裡頭塞,塞得是滿滿當當,都快冒出來了。
他從灶坑裡頭撿了塊燒得通紅的木炭,往那煙鍋子上一湊。
他把煙嘴往嘴裡一塞,猛吸一口,腮幫子都陷進去了。
然後,他仰起脖子,從鼻孔裡頭噴出兩條又濃又長的白煙,盤旋著就上了房梁。
“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