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你乾啥去?”張武看見他的動作,愣了一下。
王強沒回頭,隻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走到那雪窩子跟前,用槍管子,輕輕地捅了捅那個鼓起來的雪包。
那雪包,動了一下。
然後,嘩啦一聲,雪堆炸開!
一個碩大的、毛茸茸的腦袋,從裡頭猛地就鑽了出來!
是一頭馬鹿!
一頭半大的小公鹿!
這家夥,剛才被那狼群給嚇破了膽,慌不擇路,一頭就紮進了這個厚厚的雪窩子裡,把自個兒給埋了起來,就跟那鴕鳥似的,以為看不見就安全了。
結果倒好,狼跑了,鹿也跑了,就把它一個給落這兒了。
它這會兒剛從雪裡頭鑽出來,還有點懵,那雙跟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瞅著眼前這幾個端著槍的煞神,還不知道是咋回事呢。
“(??.??”
“啾哞?”
“嘿,你這傻東西,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王強樂了,他也沒客氣,對著那顆還在發愣的鹿腦袋,穩穩地就扣動了扳機。
“砰!”
那小公鹿連叫都沒叫一聲,就又軟綿綿地倒回了雪窩子裡,算是徹底上天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張武他們幾個都給看傻了。
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我操!這......這他娘的也行?”趙坤第一個就叫了起來,他跑過去在那還冒著熱氣兒的鹿屍上摸了又摸,那表情,就跟見了鬼似的。
“哈哈哈!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張武也是一掃剛才的頹喪,那大嗓門又嚷嚷開了,還拽了一句詩。
“俺就知道,跟著強子兄弟,準有好事!”
有了這頭意外之喜,大夥兒的心情,總算是又好了起來。
“行了,都彆愣著了。”
王強把槍重新背好,拍了拍手,“雖然沒把那群鹿給一鍋端了,但也不算空手而歸。”
“這一頭鹿,少說也得有二百來斤,夠咱們哥幾個分了。”
“還有這五六具狼屍,雖然肉不好吃,可這皮子,是好東西,一張完整的狼皮,拿到縣裡頭,也能換個四五十塊錢呢!”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咱們不能在這兒過夜,這血腥味兒太重,保不齊一會兒還得招來啥彆的東西。”
“趕緊的,把這幾張狼皮給扒了,肉都不要了!咱們把這頭鹿給拾掇拾掇,帶上,趕緊回咱們昨天那個營地!”
大夥兒一聽在理,立馬就行動了起來。
幾個人圍著那頭馬鹿,手起刀落,很快就把那頭鹿給開膛破肚,分解成了適合搬運的肉塊。
另外幾個人,則去拾掇那幾具狼屍。
扒皮這活兒,他們都是老手,動作麻利得很。
趙家兄弟倆一邊乾活,一邊還有點想不明白,他倆湊到正在給一隻狼開膛的張武跟前,好奇地問道:
“武哥,俺就不明白了,這狼肉不也是肉嗎?咋就不要了呢?看著也挺肥的啊。”
張武正用他那把***,順著狼的肚皮往下劃,他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們倆小子,懂個屁!”
“這狼肉,不是不能吃,是不能亂吃!”
他把刀往旁邊一插,擦了擦手上的血,這才抬起頭,那臉色也變得嚴肅了點。
“這玩意兒,肉裡頭那股子腥膻味兒,比那沒閹過的老公羊還衝!而且那肉是酸的,吃起來跟嚼木頭渣子似的,剌嗓子!”
“最要命的是啥?”
李老三也走了過來,他接過話茬,吧嗒抽了口煙,那眼神裡帶著幾分忌諱,“是這玩意兒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