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李老三那是必須到的,兩人還把趙家那對雙胞胎兄弟,趙乾、趙坤給帶來了。
這哥倆年輕力壯,一人扛個百十斤的大麻袋跟玩似的。
除了他們,還有之前一起打獵的趙鐵柱,現在是王強的鐵杆迷弟。
還有村裡的小工頭子王鐵柱,也就是之前王強定下來帶隊蓋房子的那個,領著七八個精壯的小夥子,手裡都拿著繩子、扁擔。
就連平時不怎麼出門的李順叔,也把自家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拖拉機給開來了,突突突地冒著黑煙。
“哎呦,各位哥哥叔伯,這大清早的,辛苦大家了!”王強趕緊掏煙,散了一圈。
“辛苦個屁!今兒是你喬遷之喜......雖然是往庫房搬,那也是喜事!”
李老三接過來煙彆在耳朵上,“咱趕緊動手,爭取晌午之前把這破房子給騰空了,下午好動土!”
“對!乾活!”張武一揮手,“兄弟們,上手!”
這幫人一進院子,那簡直就是一群餓狼進了羊圈!
當然,是乾活的餓狼。
蘇婉和隔壁趕來幫忙的李嬸兒早就把東西都歸置好了。
被褥用床單包成了大包袱,鍋碗瓢盆裝進了柳條筐,衣服鞋帽塞進了大箱子。
“來來來,這個大立櫃,我和老三抬!”
張武挽起袖子,露出一胳膊的腱子肉。
“那個裝酒的大壇子小心點!那是強哥的寶貝!”趙鐵柱在旁邊吆喝著。
“這縫紉機誰來?這玩意兒死沉!”
“我來!”
趙乾走過去,一彎腰,雙臂一較勁,竟然一個人就把那台老式蝴蝶牌縫紉機給抱起來了,穩穩當當地放到了騾車上。
“好力氣!”周圍人一陣喝彩。
蘇婉在旁邊看得直心疼:“慢點慢點,彆磕著碰著,李嬸兒,那個鏡子得拿被子裹上,路上彆顛碎了。”
“放心吧婉兒,嬸子辦事你還不放心?”
李嬸兒手腳麻利地指揮著,“那個誰,那袋子麵彆壓在雞蛋筐上!那是雞蛋!”
王強也沒閒著,他指揮著大家裝車。
“孫哥,你那騾子車裝大件,櫃子、箱子都放你那,路上穩當點。”
“李叔,你拖拉機拉那些雜碎,還有那個爐筒子、柴火垛子。”
一趟又一趟,就像螞蟻搬家一樣。
原本滿滿當當的三間屋子,眼瞅著就空了。
等到最後一車裝完,王強站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看著那被煙熏黑的牆壁,還有地上留下的那些印子,心裡頭多少有點感慨。
這房子雖然破,但畢竟是他和蘇婉相依為命度過最艱難日子的地方。
這裡有過絕望,有過淚水,但更多的是溫情。
“咋了?舍不得了?”蘇婉走進來,手裡拿著掃帚,把地上的最後一點灰塵掃乾淨。
“有點。”
王強笑了笑,“不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破房子雖然有回憶,但它裝不下咱以後的好日子。”
“走吧!”
蘇婉把門最後一次關上,雖然這門馬上就要被拆了,“咱的新家在等著呢。”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往鎮上江邊的那個老庫房進發。
這搬家的隊伍拉了一裡地長,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跑出來看熱鬨,一個個眼裡全是羨慕。
這年頭,能有這麼多朋友來幫忙,那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