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屠夫的臉瞬間白了,手裡的刀也哆嗦起來:“你……你這是犯法……光天化日……”
“犯法?”
王強往前走了一步,槍口頂在了郝屠夫的腦門上,“你私闖民宅,持刀行凶,我崩了你那是為民除害!”
“大不了我去蹲大獄,但在那之前,你的腦袋肯定得開花!”
郝屠夫徹底軟了,腿肚子直轉筋,褲襠裡都濕了一片。
“彆……彆開槍……強子……有話好說……”
這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鬨的村民。
福大爺也拄著拐棍來了,看著這場麵直歎氣。
“都住手!”
大鐵門裡,蘇婉拉著郝紅梅走了出來。
郝紅梅手裡也拿著那把殺豬刀,眼睛紅腫,死死盯著她爹。
蘇婉手裡卻拿著一遝錢,還有一張紙和印泥。
“郝大叔,咱彆動刀動槍的,傷和氣。”
蘇婉走到王強身邊,輕輕按下了他的槍口,然後把那遝錢舉了起來。
“這裡是三百塊錢。”蘇婉聲音清脆,傳遍了全場,
“紅梅這丫頭我看上了,我要留她給我當幫手,這錢,就當是你把她賣給我了,或者是斷絕關係的費,隨你怎麼叫。”
“三百?”郝屠夫一聽錢,眼睛又亮了,但隨即又貪婪起來,“不行!劉大拿給五百呢!你這太少了!”
“砰!”
一聲巨響。
王強手裡的槍響了。
子彈擦著郝屠夫的耳朵邊飛過去,打在後麵的土牆上,崩起一片塵土。
郝屠夫嚇得趴在地上,捂著耳朵尖叫:“殺人啦!殺人啦!”
“這一槍是走火。”
王強吹了吹槍口的煙,重新瞄準,“下一槍,我就不保證準頭了。三百,你拿錢滾蛋,要麼,你把命留下,錢我們也省了。”
“我簽!我簽!”郝屠夫這回是真的嚇破膽了,錢再多也得有命花啊。
蘇婉把那張早就寫好的字據放在木墩上,那是斷絕父女關係書,也是一張特殊的賣身契。
這是昨天晚上就商量好的計策,也是當下最妥善的解決辦法。
郝屠夫哆哆嗦嗦地按了手印,抓起那三百塊錢,連滾帶爬地跑了,連狠話都沒敢放一句。
看著郝屠夫那狼狽的背影,郝紅梅手把手裡的刀插在地上。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衝著王強和蘇婉,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哥!嫂子!以後我的命就是你們的!”郝紅梅哭得撕心裂肺。
蘇婉趕緊把她扶起來,心疼地給她擦淚:“傻丫頭,說什麼傻話。”
“這錢不是買你的,是預支給你的工資,還記得嫂子昨晚跟你說的嗎?“
“咱要種蘑菇,要搞養殖,以後你就是技術員,是場長!這錢,你得給我掙回來!”
郝紅梅看著蘇婉那溫柔的笑臉,重重地點了點頭:“嫂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乾!這輩子我就跟定你們了!”
王強把槍收起來,看著周圍那些還沒散去的村民,大聲喊道:“各位鄉親都看見了!”
“郝紅梅現在是我家的人,以後誰要是再敢欺負她,那就是跟我王強過不去!都散了吧!”
人群慢慢散去,但今天的這一幕,注定會成為江北鎮茶餘飯後的談資。
......
第二天一大早,老庫房的大院裡,公雞剛打鳴,郝紅梅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