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手裡的錢,那是肉眼可見地變少了,每天光是給工人們買肉買菜,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強子,賬上的活錢......不多了。”
這天晚上,蘇婉對著賬本發愁,“要是再這麼大魚大肉地吃下去,等到最後結工錢的時候,怕是有點緊巴。”
王強抽了口煙:“不能虧待了工人,這活兒乾得漂亮,那是人家把力氣賣給咱了,錢的事兒我想辦法。”
“哥,我有辦法!”郝紅梅正在旁邊納鞋底呢,突然抬起頭。
“你有啥辦法?要去賣血啊?”王強開了個玩笑。
“去你的!我是說,這山上不是有現成的肉嗎?”
郝紅梅指了指後山,“這幾天我在山上乾活,看見好幾回野雞和兔子了,甚至還有傻麅子路過。”
“咱守著大山,還去鎮上買肉?那不是冤大頭嗎?”
王強一拍腦門:“哎呦!我是忙糊塗了!把這茬給忘了!咱本來就是獵戶出身啊!”
“對啊!咱自個兒打!”
王強把煙頭一掐,“明兒個早上,我和紅梅早起一個鐘頭,上山下幾個套子,再帶上彈弓。”
“我就不信了,憑咱倆這身手,還供不上這十幾張嘴?”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
王強和郝紅梅就鑽進了林子。
這倆人,一個是老獵手重生,一個是天生的女獵人,進了山就像魚進了水。
“哥,看那邊!野雞道!”郝紅梅眼尖,指著草叢裡的一條細微痕跡。
王強二話不說,掏出那是早就準備好的細鋼絲套,熟練地設了個絆子。
“噓——”
王強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沒有拿槍,而是從兜裡掏出了彈弓。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隻肥碩的灰兔子正蹲在樹根底下吃草呢。
“啪!”
鋼珠破空而去,正中兔子腦袋,那兔子連蹬都沒蹬一下,直接倒地。
“好準頭!”
郝紅梅低聲喝彩,跑過去把兔子拎起來,“哥,這兔子得有三五斤!夠燉一大鍋土豆了!”
這一下開了個好頭,沒過多久郝紅梅打到一隻兔子,手法絲毫不比王強差!
“哥,什麼時候有空,你也給我做把槍唄?”
郝紅梅拎著那隻灰兔子的長耳朵,笑著跟王強說。
“哈哈哈哈!”
“行,我看你這手法當個獵人也絕對虧不了自己!”
這一早上,兩人那是大豐收。
三隻野雞,兩隻兔子,還有一兜子剛冒頭的野蘑菇。
中午的時候,工地上飄起了野雞燉蘑菇的香味。
“哎呦!強子!這夥食咋又升級了?”
老張頭啃著一塊野雞肉,香得直迷糊,“這野味兒在城裡飯店,那一盤子得好幾塊錢呢!”
“大家夥兒儘管吃!管夠!”
王強端著大盆,給工人們添菜,“這都是我和紅梅早上去山上現抓的,純野生的!吃了長力氣!”
“強哥威武!紅梅妹子威武!”趙鐵柱嘴裡塞滿了肉,含糊不清地喊著。
這一招靠山吃山,讓工人們吃得更好了。
大家夥兒乾起活來那是更有勁兒了。
“你倆這腦子,我是真服了。”
蘇婉看著那空了的菜盆,笑著對兩人說,“原本以為是個難關,讓你倆這一弄,反而成了好事。”
“那是,也不看你男人是誰。”王強得意地挑了挑眉毛,“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郝紅梅笑笑不說話,手裡攥著一隻兔腿啃著,看向後山的方向。
山上的那些白毛,終於變了顏色,開始冒出了一個個黑色的小耳朵……
收獲的季節,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