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房子已經算是完工了,就等著選個好日子搬家。
王強已經在琢磨著怎麼擺酒席,請哪些人了,甚至連請柬的樣式都想好了。
後山上的木耳,也到了最關鍵的出耳期,前兩天剛下了一場透雨,那是天公作美,木耳最喜歡這種濕熱的天氣。
“這一場雨下去,那木耳肯定瘋長!”王強昨晚還在炕頭上跟蘇婉算賬,
“要是這段木頭都出齊了,這一茬少說也能收個幾百斤乾耳,一斤乾耳那是好幾塊錢,這一波就是幾千塊啊!到時候咱那大船的錢就又近一步了!”
蘇婉聽得眼睛發亮,仿佛看見了滿屋子的鈔票在飛舞,那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東方才露出一抹魚肚白。
勤快的郝紅梅就爬起來了。
她現在是後山的巡邏兵,每天雷打不動,第一件事就是上山看木耳,那是比看親爹還親。
“哥,嫂子,我上山了啊!今兒個估計能采一筐了!”
郝紅梅背著背簍,手裡拿著鐮刀,興衝衝地出了門。
她甚至還特意穿上了那雙新布鞋,雖然沒穿那身紅衣服,但這鞋也讓她覺得走路帶風。
王強和蘇婉還在被窩裡賴著,享受著難得的清晨時光。
“強子,等紅梅回來了,咱就做飯。今兒個吃韭菜盒子,地裡的韭菜老高了,那是頭刀韭菜,鮮著呢。”
蘇婉迷迷糊糊地說,手還搭在王強的胸口上。
“行,聽你的,多放倆雞蛋,再放點蝦皮,提鮮。”
王強翻了個身,抱住蘇婉,在那光滑的肩膀上親了一口,“再睡會兒,這幾天累壞了。”
可是,這早飯是注定吃不安生了。
過了不到半個鐘頭,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且淩亂的腳步聲,那是跑得岔了氣的聲音,還伴隨著摔倒又爬起來的動靜,聽著就讓人心慌。
“哥!嫂子!不好了!出事了!天塌了!”
郝紅梅的聲音帶著哭腔,像是被鬼追了一樣。
王強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那反應速度比當年在海上遇著風暴還快。
還沒等穿鞋,大鐵門就被哐當一聲撞開了。
隻見郝紅梅披頭散發,滿臉是泥,一隻鞋跑丟了,另一隻鞋也全是泥巴,褲子上掛了好幾道口子,那是被樹枝掛的。
她站在院子當中間,渾身都在哆嗦,指著後山的方向,嘴唇發紫,話都說不利索了。
“咋了?紅梅你彆急,慢慢說!有人放火?還是咋地了?”
王強抄起褲子一邊穿一邊往外跑,心提到了嗓子眼。
蘇婉也嚇壞了,披著衣裳跟出來,臉都白了。
“不是人......嗚嗚嗚......是豬!是野豬!”郝紅梅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大哭,
“咱的木耳......咱的棚子......全讓豬給拱了!嗚嗚嗚......”
“啥?”
蘇婉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沒栽倒,那是她的心血啊,是她一點一滴伺候出來的啊!
“走!上山!”
王強二話沒說,回屋一把抄起那杆****,檢查了一下子彈,又彆上了那把牛耳尖刀,眼神裡冒出了殺氣,殺氣騰騰地往外衝。
蘇婉和郝紅梅也顧不上彆的,互相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