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棵枯樹的半腰處,掛著一個比臉盆還大的馬蜂窩!那上麵密密麻麻全是黑黃相間的大馬蜂,正在那進進出出呢。
這要是不知道,一鋤頭刨下去震動了樹乾,這一窩馬蜂非得把他給蟄成豬頭不可!
“我的親娘哎……”
王強冷汗都下來了,那是大氣都不敢出,他慢慢地、慢慢地把伸出去的手縮回來,身體像慢動作回放一樣往後退。
直到退出去十幾米遠,確定馬蜂沒追過來,他才長出了一口氣。
“這玩意兒……雖然危險,但這蜂蛹可是好東西啊!”
王強這心裡頭又開始盤算上了,油炸蜂蛹,那可是下酒的神菜,而且大補,這馬蜂窩這麼大,裡麵的蜂蛹肯定少不了。
但他現在沒裝備,不敢動。
“先記下這個點,等晚上或者改天穿厚實了,拿火把來給它端了!”
王強做了個記號,摘了幾把野草莓,轉身回去了。
回到采蘑菇的地方,蘇婉和紅梅已經把那是那是帶來的七八個筐都裝滿了。
“強子,咋樣?挖著棒槌了?”蘇婉看著他手裡那一捧野果子,笑著問。
“棒槌沒見著,倒是差點變成了棒槌。”王強把剛才的事兒當笑話講了一遍,把兩個女人嚇得夠嗆。
“你可彆招惹那玩意兒,蟄一下腫好幾天呢!”蘇婉趕緊檢查他身上有沒有事。
“沒事!給,嘗嘗這野草莓,甜著呢!”
三人分食了那捧野果子,嘴裡酸酸甜甜的。
這時候,日頭已經偏西了,林子裡的光線暗了下來。
看著這一地的戰利品,滿滿當當七八筐木耳和蘑菇,還有幾個大麻袋都裝滿了。
“這也太多了……”郝紅梅看著這些東西發愁,“咱仨人,加上騾子,能弄回去嗎?”
“能!必須能!”
王強拍了拍那頭一直在旁邊吃草的大黑騾子,“黑子(騾子)今兒個吃飽了,有勁兒!把重的都放它背上,輕的咱仨背!”
一番折騰,騾子背上馱得像座小山,王強肩膀上扛著兩麻袋,蘇婉和紅梅背著背簍,手裡還提著筐。
就連那條大狼狗黑子,嘴裡都叼著那隻被打死的喜鵲,被郝紅梅賞給它了。
“回家嘍——”
一行人吭哧吭哧地往山下走,雖然這木耳還有一半沒采完,但這已經到了極限了。
“剩下的明天再來!反正跑不了!”王強喘著粗氣說。
下山的路雖然比上山省力氣,但架不住背上的東西沉啊。
那大黑騾子可能是知道要回家了,也可能是背上的分量確實壓得慌,腳底下倒騰得飛快,馬蹄鐵磕在石頭路上,哢噠哢噠直響,濺起一溜火星子。
“慢點!黑子(騾子)!慢點!”
王強走在最前麵牽著韁繩,還得時不時回頭拽一把,“這要是把筐顛翻了,老子今晚扣你黑豆!”
郝紅梅走在最後麵,雖然累了一天,但這丫頭那是真有精神頭。
她看著這一馱子的寶貝,心裡頭那個美啊,忍不住就扯開嗓子唱了起來。
“日落西山~黑了天呐,家家戶戶把門關……”
雖然有點跑調,但在這一邊是晚霞、一邊是青山的路上,聽著那是真帶勁。
“唱得好!”
王強在前頭吆喝一聲,“紅梅,以後你這嗓子要是去供銷社賣貨,不用喇叭都能把人喊來!”
“哥,你埋汰我!”郝紅梅也不惱,反而唱得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