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把這三人像穿螞蚱一樣,串在了一根長長的竹蒿上。
劉得水在中間,那倆小弟在兩頭,一個個都彎著腰,狼狽到了極點。
“走!跟我上岸!”
王強跳回自己的小舢板,把劉得水的破船拴在後麵,拖到了岸邊。
上了岸,已經是後半夜了,江邊的風挺涼,但這三個倒黴蛋卻是渾身冷汗,心裡更冷。
“強......強爺,咱這是去哪啊?您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我家還有八十歲老母呢......”
那個黃毛小弟帶著哭腔求饒。
“放了?想得美!”王強手裡拎著那根竹蒿的一頭,猛地一拽,
“剛才不是挺能耐嗎?不是要謀財害命嗎?這會兒想起來有老娘了?晚了!跟我去見官!讓人好好教育教育你們!”
“啊?見官?”劉得水一聽這倆字,腿都軟了。
他這底子本來就不乾淨,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乾,要是進了局子,那是拔出蘿卜帶出泥啊。
“我不去......我不去......強爺,我給錢!我賠你網!我賠你精神損失費!我有錢!”
劉得水賴在地上不肯走,那是寧願被打死也不想坐牢。
“賠錢?老子不差你那倆錢!”
王強回身就是一腳,正踢在劉得水屁股上,“起來!再不走,我就把你另一條胳膊也卸了!讓你徹底當個廢人!”
這一腳下去,劉得水嗷的一聲竄了起來,疼得眼淚鼻涕橫流,再也不敢廢話了。
於是,在寂靜的深夜裡,江北鎮的大街上出現了奇景。
一個高大的漢子,手裡拽著一根竹蒿,竹蒿後麵串著三個鼻青臉腫、渾身濕透的男人。
那三人就像是被押解的俘虜,垂頭喪氣,一步一挪,每走一步都伴隨著哼哼唧唧的慘叫聲。
到了鎮派出所,值班室的燈還亮著。
那個年輕的小民警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呢,突然聽見哐當一聲,大門被人推開了。
“誰啊?大半夜的!”小民警迷迷糊糊地抬起頭,手習慣性地摸向腰間的武裝帶。
這一看,他徹底精神了。
隻見王強把那根竹蒿往地上一扔,後麵那三個人稀裡嘩啦地倒了一地,一個個哎呦哎呦地叫喚。
“警察同誌,報案!”王強拍了拍手上的土,一臉的正氣凜然。
“這......這是咋回事?”小民警看著地上那三個慘不忍睹的人,又看了看一臉淡定、渾身煞氣的王強,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三個孫子,大半夜的劃船去江心,拿著鐮刀要割我的攔江網,還要謀財害命!”
王強指著地上的劉得水,“這小子叫劉得水,是個慣犯,要不是我有點身手,今晚我就得喂王八了!這是作案工具,我都帶過來了!”
王強把繳獲的鐮刀、鐵鉤往桌子上一拍,啪的一聲響,嚇得地上的三人一哆嗦。
“故意殺人未遂?破壞生產?”小民警一聽這性質,立馬嚴肅起來。
這年頭,這種罪名可是夠槍斃的了,尤其是最近上麵剛下了文件,要嚴打,這可是送上門的典型啊!
“對!就是這麼回事!”
王強湊近了點,壓低聲音說,“同誌,這可是大案,這幾個人在江上橫行霸道慣了,不知道禍害了多少漁民,今兒個算是栽我手裡了。”
“您要是好好審審,指不定能挖出多少陳年舊案呢,這可是立功的好機會啊!而且我聽說,上麵最近風聲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