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家庭沒有那種醫療條件,至於什麼衛生棉醫用酒精就更不用提,費錢倒是其次,主要買起來很麻煩。
現如今隻能用這種法子將布消消毒當紗布用。
劉耀東將滿是血的布子扔進盆裡,又去在灶台下麵取了些草木灰塗在他的傷口上,隨即用煮過的布子將傷口給包了起來。
“姐夫,你先躺著好好休息一會。”
“哎,謝謝你啊...東子。”
張慶華艱難地回應著。
劉耀東安撫了幾句,轉頭撞上了老爹的眼神,心中頓時一驚。
他剛才的包紮是部隊裡應急時采用的方法,完全是出於本能就下手了,根本沒考慮那麼多。
劉耀東假裝看不見,向著旁邊走了過去,心裡實則在盤算著該怎麼圓這個事了。
好在劉立根沒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追究,這讓他心裡鬆了口氣。
劉愛花見張慶華血止住了,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劉耀東身前。
這個年代要是死了頂梁柱的男人,那孤兒寡母基本上也就完蛋了。
“東子,姐之前還看不起你,姐對不住你啊。”
劉愛花說到傷心處,甚至對自己扇起了大耳刮子!
劉耀東見狀連忙給攔了下來。
“都怪我啊!”
劉愛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想白天,她還在跟鄰居恨鐵不成鋼的說劉耀東如何如何。
現在到好,屋子塌了,甚至男人都差點被自己害死!
今天若不是劉耀東過來,她都不敢想以後的日子是怎麼個活法。
“姐,地上涼,先起來吧。”
要說劉耀東的這個堂姐人不僅不壞,甚至還很熱心腸,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大嘴巴好嚼舌根。
他懶得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之前的自己讓人講兩句很正常。
劉耀東一邊安慰一邊將她扶到了炕上。
“姐,你彆多想,老弟沒有怪你的意思,姐夫的傷養個個把月也就能好了,你放寬心。”
劉愛花抹了把眼淚:“東子,我...”
劉立根搖晃著手哄著懷裡的嬰兒。
“好了,小花,你爹去得早,我是你老叔,耀祖和東子都是你娘家人,你有事我們抻把手是應該的,彆哭哭啼啼的嚇著孩子。”
“根叔,給你們添麻煩了。”
張慶華躺在炕上艱難地說了一句。
“沒有的事,阿華你好好休息吧,到了叔這就安心住著。”
他將嬰兒還給了劉愛花。
劉耀祖招呼著婆娘和三個孩子去了東屋。
劉耀東則帶著老爹回了自己的屋子,將這裡讓給了張慶華兩人。
不過大半夜來這麼一出他也睡不著了,索性拿著冬天掃雪的家夥事把屋頂上的雪都給弄了一遍。
“你說,東子這是咋了,咋跟換了個人似的。”
陳小蓮看著劉耀東的身影,不解地問了丈夫一聲。
“管那些乾啥,東子變好了咱不應該高興嗎,以後對我老弟可彆那樣了。”
劉耀祖往炕下塞了些玉米杆子和木頭。
“還不是你老弟之前太混蛋了。”
陳小蓮白了他一眼,見他不高興又連忙說了句:“好,我以後不對他那樣了行不。”
“你呀。”
劉耀祖原本還想說上兩句,但仔細一想又感覺媳婦說得對。
就老弟以前那德行,估摸著哪家嫂子也會討厭這種小叔子。
不過如今弟弟出息了,連雪災這種事都能看出來,以後看村裡哪個老娘們再敢亂嚼舌根!
“得,睡覺。”
劉耀祖見屋頂上的雪沒了,加上這屋子夜已過半都沒事,當即就放心的吹了油燈睡了過去。
而那邊的劉耀東躺在炕上卻始終放心不下,隔上一會就要起來在屋內到處看看,又透過門縫去瞅瞅大哥的房間。
正當他要重新躺下時,劉立根一腳就踹到了屁股上。
他回頭一看,劉立根正拿著煙杆坐在炕上,眼神直愣愣地盯著他看。
“怎麼的,不給老子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