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來,顧朝暄進去。
……
顧朝暄的頭發還帶著洗後殘餘的清香,散在枕邊,呼吸平緩。
秦湛予做夢了,海在夢裡藍得不真實。
風順著甲板跑,如同一麵看不見的旗。
白色的船身在光裡呼吸,天光一層層落下來。
她從艙門走出,裙擺被風舉起,似一朵將要飛走的雲。
眼神明亮、驕矜。
“秦湛予,”她笑,唇角輕輕挑起,“你再怎麼優秀,也永遠比不上——”
他沒讓她把話說完,直接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按進懷裡,背後是護欄的陰影與呼嘯的風。
他吻她,她先笑,隨即被他逼得認真,指尖收緊,抓住他後頸。
甲板的光影搖晃,他抱著她退入陰翳。
在那片被風圍起來的小小角落裡,他們在甲板上……
從急促到穩妥,從節製到失控,節奏一次次被撿起,又一次次被海風打亂。
他把她按在自己與護欄之間,低聲喊她的名字;她仰頭回望,帶笑,又在下一刻失聲。
護欄的影在海風裡起伏,甲板隨波微顫。天色與海色交織成無邊的深藍,浪聲漫過所有聲音,最後隻剩下一片安靜。
他猛地醒來。
空氣沉著,胸口悶得發燙。
他坐起,額上有細細的汗。
整個人被壓抑的熱包裹著,他撐了幾秒,起身下床。
冰箱門被他拉開,一束冷白光照亮他半邊臉。
他拿起一瓶冰礦泉水,擰開蓋子,仰頭灌下去。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進胸腔,卻沒能平息體內那陣莫名的躁意。
他靠在廚房的牆邊,輕輕歎了一聲。
擰回瓶蓋,秦湛予站在冰箱前沉了幾秒,轉身回到臥室。
他剛側躺下,還沒完全貼上枕頭,便覺指尖被一隻暖手扣住。
她的聲音在暗處輕輕落下:“怎麼了?”
“沒事。”他把她的手反握住,語氣儘量放緩,“睡吧。”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
忽然,肩頭一暖。
她湊近,帶著洗後尚存的清香,輕輕地碰了碰他的唇。
“秦湛予。”她低聲喚他,“我可以。”
他睫毛微顫,下意識去看她的眼。昏光裡,她的目光澄淨篤定,沒有退。
她又說了一遍,字字緩慢:“我願意的。”
他沒有再思考,唇聲驟近,急切而纏綿。
指尖落到衣襟,他邊吻邊去解扣子。
那件他新置辦的睡衣扣得細密,他急得不耐。
她被他吻得發軟,還是低低提醒了一句:“彆扯壞……”
他笑了一下:“壞了我賠。”
指尖一滑,布料發出輕微的撕聲。
下一刻,掌心落在她的背上,順著弧線撫下,力道虔誠。
顧朝暄肩頭輕輕一顫,本能地往他懷裡更近了一些。
唇間的吻被他由淺入深地碾開,呼吸在兩人之間糾纏,曖昧的熱度一點點把理智燒得支離破碎。
她指尖無處安放,隻能扣住他肩胛。
薄被被他利落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