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疼地看著憫日,擱在這兒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虞念糾結了半天,還是給柏州發了條消息,讓他帶人把憫日送回去。
算了,反正她本來也沒什麼名聲,還是趕緊把這瘟神安頓下來,她也好睡個懶覺。
她打了個哈欠,浴袍的帶子鬆鬆垮垮掛在肩頭,發梢滴下的水珠順著脖頸滑進衣領裡。
好困啊。
“篤篤篤。”
敲門響起來,力道比剛才重。
“來啦。”
她趿著軟底拖鞋蹭到門口,打開門,正想催他進來,結果卻發現來的人不是柏州而是.......
許穆青。
男人推了推單邊眼鏡,黑色的製服工工整整的一直係到最後一刻扣子。
“柏州出任務了,指揮官讓我過來。”
許穆青的聲音沒什麼溫度,跟他的人一樣硬邦邦的。
目光越過她往屋裡掃了一圈,視線落在地上蜷縮的少年身上。
少年領口扯開半邊,發絲淩亂地散在頰邊,眼睫垂著,跟第七區那些滿身煞氣的哨兵們截然不同。
許穆青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視線在虞念浴袍裡露出來的半截白皙脖頸,和地上衣衫不整的少年之間轉了個來回。
遲疑了半晌。
原來她好這口?
怪不得跟柏州那個小白臉走得那樣近。
“把人扶走,找個空宿舍安頓,彆出亂子。”
許穆青朝身後跟著的兩名哨兵抬了抬下巴。
兩名哨兵上前輕手輕腳地扶起昏迷的憫日,架著人往外走。
虞念看著他投過來的目光,無奈扶額。
這次真是誤會大了。
算了。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原主那麼多罪名,也不差這一條了。
許穆青把憫日安頓在樓下一間空宿舍。
讓醫療兵簡單檢查了一下,確認人隻是昏迷沒彆的異樣,才轉身徑直往指揮室去。
指揮室裡燈光偏暗,文件堆在桌麵上,塔落維坐在主位上,指尖偶爾敲一下鍵盤。
周身依舊是那副禁欲又疏離的模樣,黑色襯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冷白的皮膚,連低頭看文件的側臉都繃得利落,沒半點多餘的情緒。
“指揮官。”
許穆青走到桌前,遞上那把撿來的黑色匕首。
刀身漆黑,柄端刻著細小的紋路。
“這是柏州從虞念房間出來後,丟在花壇裡的,你看看。”
“嗯?”
塔落維抬眸,修長的手指接過匕首,指尖摩挲著柄端的紋路,眼神沒什麼波動。
他看了兩秒就又遞了回去,語氣平淡帶著戲謔:
“他在耍你。”
“?”
許穆青愣了一下,接過匕首。
在燈光底下湊近了才發現刀身最下端刻著一串極小的英文。
sillydog(傻狗)。
“……”
許穆青的臉瞬間黑得像鍋底。
那家夥平日裡荒唐就算了,如今這個時候居然拿這種事消遣他!
塔落維瞥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看文件,聲音沒什麼起伏:
“彆太緊張了,雖然柏州和軍部是合作關係,但是他一直做得很好,不是嗎?”
“我知道了。”
這個混蛋。
許穆青咬著牙應了一聲,下次計賬,他非得給他多扣二十誤工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