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渺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強自鎮定:“又、又怎麼了?”
“雪狐,我找到了。”他看著她,緩緩道,“明日,便能送來。”
時渺一愣。
他居然真的找到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至於宅邸,”他繼續道,“太子已應允,將那處莊園賜下。不日便可著手修繕。”
他一樣樣說著,眼神專注,仿佛真的在向心愛之人彙報承諾。
時渺的心跳再次失控。
他為何要做到這個地步?隻是為了逼她露出破綻嗎?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你……你其實不必如此……”她有些乾巴巴地說。
“答應你的事,我自然會做到。”謝知妄打斷她,指尖輕輕拂過她額前碎發,“我說過,我會等你。”
他的眼神太具有欺騙性,有那麼一瞬間,時渺差點沉溺其中。
但她很快清醒過來。
不能信!這都是假象!
夢裡他那冷漠離去的身影還曆曆在目。
雖然背叛者是謝知章,但謝知妄作為兄長,又能好到哪裡去?他們兄弟,都是一丘之貉!
“哦……那、那多謝你了。”她偏過頭,避開他的觸碰,小聲說道。
看著她依舊疏離防備的姿態,謝知妄眼底掠過一絲黯然,但很快又被探究取代。
她究竟在怕什麼?為何寧願投入他這個死對頭的懷抱,也要徹底遠離謝知章?
看來,他得加快調查的速度了。
“你好好休息。”
他直起身,恢複了那副慵懶散漫的模樣,“明日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轉身離去,背影挺拔。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時渺才徹底放鬆下來,癱在軟榻上,隻覺得身心俱疲。
和這對兄弟周旋,比她在戰場上廝殺還要累。
謝知妄的試探層出不窮,謝知章的怨氣顯而易見,母親和柳依依虎視眈眈……她就像走在鋼絲上,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她必須儘快找到軍令,安排好“兄長”的身後事,然後……想辦法徹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