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貴回過身,有些慚愧的低頭解釋自己的情況,姿態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
“2兩!”
謝雨蘭心裡一驚,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借出去極大可能有收不回來的風險。
“雨蘭,你去給嶽丈拿錢吧,作為子女養老養小,這忙我們能幫則幫。”
孟旭對著妻子點了點頭,表示許可。
待謝雨蘭走進裡屋,謝元貴表情複雜的盯著孟旭,似乎有什麼話要講。
孟旭直接擺手,淡然笑道:“嶽丈,你畢竟是天明、天淩的外公,這些年來你也送了我們不少山貨,自家人之間無需客氣。”
他想想都知道謝元貴估計是想跟自己說些感謝話。
但老輩子臉皮薄,在小輩麵前放不下臉,索性孟旭就止住他的話頭。
謝元貴表情猶豫,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本破舊不堪的冊子。
“這是我謝家祖傳之物,向來傳男不傳女,我來之前就打算用此物抵押,你且收下,等我攢夠錢就來贖回。”
“這是?”
孟旭接過冊子,有些疑惑。
“武道拳譜,氣血長拳,殘篇。”
謝元貴臉色驕傲的說道:“雖然隻是殘篇,但你彆小看這門拳法,要是練得精深,連搏熊鬥虎都不在話下。”
“那嶽丈您如今可是練到了這種境界?”孟旭翻著拳譜,不由好奇問道。
“這……咳,武夫過五十歲後便氣血勢衰,體魄老邁,實力遠不如壯年之時,如今我自是沒辦法做到了。”
謝元貴心虛的摸了摸胡須,汗顏應道。
實則就算他三十壯年歲數,也不曾練到過那種境界。
武道分為後天、先天、胎息。
後天境武夫體魄遠超成人,能以一挑多,配上兵刃威力更甚。
先天境武夫據說體內修煉出了內力,即使被百名甲士圍攻,亦可輕鬆脫身。
至於胎息境,極其神秘。
謝元貴還從未聽說過那到底是怎麼個事,也許這種存在已經跟神仙沒什麼區彆了吧。
謝家竟有武道拳譜這事,孟旭今日還是第一次聽說,連謝雨蘭都不曾知曉。
老輩子好一個傳男不傳女,有這種好東西還藏著掩著。
孟旭心頭一動,立馬就往自己的家族發展計劃裡安插了一個新項目。
2兩銀子可不是白借的,利息總要添一點,哪怕不要錢,也得用其他的方式彌補。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暫代保管。”
孟旭頷首,笑納了這本拳譜:“既然嶽丈有功夫在身,我倒有一事想與您商量,可否讓天明這孩子以後每日抽出些工夫去跟著您習武?
若能練出個一招半式,常人難以對付,將來便可去縣裡給大富人家做個看門護院,總比學著我待在柴桑村種田來的省力。”
話音未落,孟旭瞥了站在旁邊的孟天明一眼,眉毛聳動。
大兒子立馬會意,當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給謝元貴磕了三個夯實的響頭。
“外公,求您收下我,我能吃苦!”孟天明抱住謝元貴大腿喊道。
他雖不知道爹為什麼要讓自己這麼做,但按爹的指示做,肯定沒錯。
“乖孫,這是作甚,你想習武外公還能不教你嗎。”
謝元貴連忙將孟天明扶起,看著孫兒的額頭微紅,可把這老輩子給心疼壞了。
他中年喪子,如今對孟家兩個孫兒自是無比疼愛,孟天明跟著習武這事已算是成了。
“爹,這是2兩銀子,你收好。”
謝雨蘭從裡屋走出,將碎銀用破布墊著,遞給父親。
“多謝,那我就不打攪你們了,孟旭你明日記得讓天明去我那。”謝元貴接過銀兩,就要離開。
孟旭出聲挽留道:“嶽丈,你留下來一同吃頓飯吧,我們喝一壺,再者說明兒和淩兒也想您了。”
剛從孟家借了錢,拿人手軟,謝元貴對孟旭的態度便不好再像之前那麼冷漠嫌棄,隻能點頭答應。
一家人難得其樂融融的吃了頓飯。
——
夜深。
裡屋房門悄然打開,孟旭的身影從中走出,蹭手蹭腳的進了灶房。
他來到灶台旁側,挪開水缸,伸手掀開蓋住地窖的木板,便沿著木梯爬了下去。
摸黑來到地窖角落,孟旭蹲下雙手挖掘,很快便有一塊八角銅鏡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正是玄鏡。
“過去一月有餘,算算時日,如今應該也長得差不多了。”
孟旭思索自語,按住鏡麵,整個人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