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氣血長拳》的拳譜乃是殘缺版,並無這方麵的注解,以至於孟天明隻能靠自己摸索。
眼下遇到一個人竟然說能夠教他,這不心動肯定是假的。
但眼前這人的來曆不明,孟天明卻是不敢直接答應。
父親從小就跟自己說過,麵生的外人切莫接觸過多,即使有達到氣血三變的機會,孟天明也隻會忍在心裡。
“抱歉,我無法做主,需回去與父親商量,前輩告辭。”
孟天明搖頭拒絕,毫不猶豫的大步離去。
沈衝星雖有意把他攔下再勸一勸,可身上傷勢拖累,再看孟天明的身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酸楚:
“唉,我也是柴桑村人士,可村中已無人認得我是誰了。”
——
徐奉作為村中甲首,雖並非品級官銜,可在村裡的分量相當之大。
徐家被滅門一事傳到九江縣後,並未引來縣衙的特殊重視。
最後僅是派出一名捕快帶著幾個差役前來,在現場草草調查一番,就以流寇作亂作為理由,草草結案。
讓柴桑村中不少人感到無比唏噓。
這種案情本就難以查起,凶手在殺了人後指不定早已逃到外地。
如今九江縣一帶又惶恐於蠻族殺出劍廬山的大事,一個下屬村子死了一家富戶這點芝麻事情,根本不足輕重。
在官差離開柴桑村後,村裡立馬就變得熱鬨了起來。
如今村中隻剩下呂家和陳家可稱得上是富戶。
陳家老爺早有裡長之位在手,按照潯國律,裡長與甲首不得由同一戶擔任,以免權利集中化。
因此現在任誰看來,呂家都是下任甲首的接替位置,包括呂家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孟家宅院。
孟旭站在院子裡,舞練著氣血長拳。
他雖然練武時的年紀太大,早已錯過了氣血最充盈的時候,並且根骨也沒大兒子那般好。
但憑借著藥膳補湯硬懟,再加上這些年的辛勤苦練,孟旭也是達到了氣血一變。
整個人的精氣神與體魄,和村中那些同齡農戶堪稱天壤之彆。
用孟旭雇來的那兩個長工的話說,就是他越來越有老爺相了。
就在這時,院門外突然走進來一位中年文士。
隻見他手裡還提著三包糖餅,卻是上門拜訪的禮物。
“你就是孟旭?”
看到有客來訪,孟旭連忙停下手中招式,不免客氣道:“正是,不知先生你?”
“我乃呂家的賬房先生,今日特來與你商談關於田地一事,徐家的事情想必你已經聽說過了,如今徐家並沒有後人存活,他家的土地已是無主之地,按理應歸於官府,但若常年無人耕種難免荒廢,我呂家就和陳家協商,打算一起將徐家的田地全都買下,
但那些田地中有一部分早已租借給了村裡的農戶,兩家家主心善,願意將這些田地的購買權先讓於租借農戶,若是農戶拿不下,再由兩家接手,我看到你家與徐家有一份3畝地的租契,你可有要買下的打算?”
聽到這位呂家賬房先生的話,孟旭不禁心頭一動。
對於自己家而言,這還真是一件好事。
前幾年自己從徐家手中租來這三畝地的時候,可都是無法耕種的荒地。
孟旭帶著孟天明忙活了一段時間,才將其開墾出來,如今有著深厚的感情。
若能夠買下來,無論怎麼都是虧的。
“這3畝地我已經種習慣了,能買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不知兩家訂下的購入地價是?”孟旭謹慎問道。
“16兩一畝,其餘雜費就無需你們農戶出了,但這錢不得拖欠,也不得借貸。”
“這價格倒是合理,那就麻煩先生了,我孟家願意買。”
孟旭咬了咬牙,肉疼且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