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過去,客棧內終於是有人從樓裡走了出來,就要朝著茅房走去。
看清楚那人的模樣,等待多時的呂喬連忙跑上前去,輕聲道:“小兄弟,請留步。”
大半夜的突然有人冷不丁出聲,那人頓時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不禁破罵:
“你是什麼人?躲在這要對我做什麼!”
“小兄弟,是我。”呂喬立馬摘下兜帽,露出了自己的臉龐。
“呂掌櫃?你這是?”
待看清楚眼前這人竟是濟世藥堂掌櫃,他才冷靜了下來。
正是白日那位跟著藥材商販乾活的夥計。
藥材商販居無定所,常年流轉於鄉下各個村莊,因此就算在縣裡暫有歇腳,也隻會找間客棧住上幾晚。
呂喬靠著派人跟蹤,才得知了他們今晚就住在這家客棧。
“小兄弟,我想跟你做筆交易,這裡是五十兩銀子,足夠抵得上你一兩年的薪俸了吧?你若能將崔浩平日裡是去哪兒收的藥材告訴我,這些錢便都是你的。”
呂喬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在手裡搖的嘩嘩作響,期待的笑道。
哪知夥計聽後,臉上直接露出一絲譏笑:
“呂掌櫃,你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呢?實不相瞞,我跟著崔叔,賺得可比這個多,你想要我出賣崔叔的門路,這點錢可不夠,得加錢。”
“你說多少。”呂喬毫不猶豫的問道。
既然已經拿出了五十兩,他就不介意再多出一些。
隻要搞清楚商販穩定收藥材的出處,他日後便能連本帶利的賺回來更多,何須計較眼下得失。
“再加五十兩。”
“你怎麼敢的!”
聽到對方的條件,呂喬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急促。
夥計冷聲笑道:“呂掌櫃,你若是知道了,以後每年自己去收藥材,起碼有一二兩百的利潤,現在花這點錢對你來說,真不多,
反而我泄密,一旦被崔叔察覺,這碗飯以後就彆想再跟著他吃了,一百兩給我留條後路,也不多。”
呂喬一番思索,緊咬牙關:“成,這裡是五十兩的銀票,我需要最具體的情報,你若敢胡編,我到時讓你吐出來的絕不是一百兩這麼簡單。”
“呂掌櫃大氣,那我也不廢話了,崔叔每次都會去很多地方收藥材,量有多有少,但其中有一處的量最穩定,從不出錯,這還不是一次兩次,
那地方就在柴桑村,隻是收藥材的時候崔叔從不讓我跟著,因此我也不知道他是跟村中的誰收的藥材,這就看呂掌櫃你的手段了,若是有心總能找到的,然後其他幾處收藥材的地方分彆是……”
夥計將銀兩收下,如實道出呂喬想要知道的事情。
便連茅房也不去上了,立馬回到客棧住處,以防呂喬後悔。
獨留呂喬一個人站在客棧後院裡默默呢喃:“柴桑村?這裡麵竟然還有柴桑村的事,村裡有這等善於精種的藥農?不行,明日我得回去看看。”
自從徐家滅門後,呂、陳兩家瓜分了徐家的資產,呂家老爺還得到甲首的位置,如今在柴桑村可謂是如日中天。
沒想到讓自己眼紅羨慕的藥材源頭,柴桑村竟然就有,呂喬可不會放過這種賺錢的好機會。
憑借呂家的名和勢,售賣給商販的那個藥農隻要被他找到,以後生意就得跟呂家做,並且也隻能跟呂家做。
若敢不從,呂喬有一百種方法能讓自己的伯父出手整他。
隻要在柴桑村這一畝三分地上,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這一百兩銀子買來的消息,還算是有用。”
呂喬自語一聲,趕緊從後門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