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這樣的實力,也不會被一個詾大無腦的一年級生暴打。
夏塵內心的吐槽沒有表露出來,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接著道:“最後,推理來到了第三階段,我要如何準確推理出大星淡同學手牌的聽牌範圍?
在第一巡的時候,澀穀堯深同學就給了我一個助攻。
她打出了六索。
這個時候,淡同學的呼吸,大約比平時凝滯了零點幾秒。
我注意到了這點,隨後進行了分析。
一般來說,當人處於激動或者緊張之時,大腦的杏仁核會拉響警報,從而激發交感神經係統,啟動人體‘戰鬥或逃跑’反應。
這種反應,通常是人體用來調動全身資源,來應對潛在的威脅和挑戰,而問題是當觸發這個機製的時候,人的呼吸會加快,深度也會變淺,但這和我觀察到的反應完全相反。
所以,我想到還有另一種更為特殊情況。
那就是人在環境驟然發生變化或震驚的初始瞬間,會產生一種名為‘凍結反應’的應激現象。
可問題在於,在大星同學眼裡,我大概不足以成為她的威脅,那她為何會因一張牌而‘凍結’?
答案很簡單,那不是恐懼,是獵物被意外遁走時的驚愕。就像獵豹在飛撲手無縛雞的羚羊時,卻反被對方一個走位扭到,這時其身體會有下意識的停頓——那張六索,本該是她誌在必得的獵物!”
呼——
整個麻將室的白糸台眾人,都不由得深呼吸了一次。
僅憑呼吸,就判斷到了這一步。
神之夏塵同學,簡直就是個怪物!
一般人,怎可能因為彆人呼吸放緩或者呼吸急促,而推測出如此多的信息!
但其實。
這些隻不過是夏塵信口胡謅,他其實有更簡單的判斷辦法。
那就是觀察少女呼吸時候的氣球起伏。
一般來說女生在緊張、震驚或者激動的時候,起伏會更加洶湧。
尤其是大星淡這樣天賦異稟的少女,尤為明顯。
嗯...大概比平時的呼吸漲了0.3厘米,已經相當可觀了。
但白糸台麻將部畢竟是女生居多,夏塵自然不可能把和妹妹打麻將修煉出來的神通告訴她們。
所以隨口編造了這些話,反正贏了怎麼說都是對的。
“當然,隻靠這個還不足以蓋棺定論,其實我是在第二巡,才精準無誤地作出了判斷。”
夏塵伸出一根指頭晃了晃,嘴角含笑:“那就是故意燒條,讓淡同學等我思考了兩分半。
這麼做的用意也很簡單。
大星淡同學威名遠揚,喜歡看敗者的醜態,那麼如果她的那副牌能榮和我的話,這麼久的思考,在淡同學看來我不過是被嚇得汗流浹背,已然黔驢技窮。
她不僅不會覺得無聊,反而會欣賞我的窘境。
可問題是,在等候了兩分半後,淡同學卻顯露出極其不耐煩的模樣,這是為什麼呢?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那就是她手裡的牌,完全無法榮和到我。
她急了……
畢竟此前我還打出一枚她本可以榮和的九索,多鐘因素糅合在一起,讓她愈發急躁。
由此可以判定,淡同學,振聽無疑!”
夏塵的推理嚴絲合縫,邏輯清晰。
從一開始通過大星淡的一句話,推理出其手牌的大致形狀,然後在通過澀穀堯深打出六索後,大星淡的反應作出一個可能的推斷,再最後故意設局,長考兩分多鐘,引起大星淡的不耐,從而得到了最終的結論。
那就是大星淡聽牌三六九索!
這一切的推理,實在是過於不可思議。
他竟然是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用局外的觀察,就將淡的手牌看了個精光。
一切的一切,實在是驚為天人!
可細細思來,又覺得所有的推理都合情合理,可為什麼一開始大家都沒有看穿這些細節?
就像福爾摩斯批評華生時候說過一句話——你隻是在看,而不是在觀察。對我來說,顯而易見的事實,在他人看來卻非比尋常。
弘世堇聽著夏塵抽絲剝繭的分析,從最初的疑惑,到中間的驚訝,再到最後的駭然。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宮永照,隻見後者依舊麵無表情,但嘴角似乎有那麼一絲微不可查的上揚。
‘照居然……笑了?’
這個發現,讓她對夏塵的評價再度拔高。
在眾人無與倫比的震驚之下,感受到了羞辱的大星淡惱羞成怒:“新人,你不過是靠著邪魔外道的方式才僥幸贏了一局,有什麼了不起的!是覺得自己很聰明麼?很會推理是麼?”
如果是夏塵在麻將上的技巧、天賦,堂堂正正地戰勝她,大星淡自然心服口服。
可夏塵竟然通過自己無意中說的的一句話,一次呼吸,一回長考贏了這個小局,這讓她怎能服氣!
更何況,她還沒有輸!
聞言,夏塵不以為意。
他接著輕笑道:“能夠結合線索得出正確的結論,也是能力的體現。
線索就在世人麵前,可惜蠢人視而不見,就算把所有的線索擺在蠢貨的麵前,也隻會得出匪夷所思的結論。
比如說把馬德保半球實驗和商鞅的五馬分屍放在蠢人的麵前,最後也隻能得出愚不可及的結論。
那就是商鞅的氣密性太差!”
隨著夏塵一語中的。
整個麻雀室的白糸台眾人,大腦頃刻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