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僵在門邊,眼神遊離,手上還端著一碗藥。
“是李大人,還請快進來。”顧老二笑言。
李苑緩步走向床榻,“我府上給姑娘煎了些補藥……”
說著李苑一把將藥放於顧老二之手,便快步離去,隻留下一句:“姑娘這段時間可留在在下府裡靜養身體。”
留下一臉懵的兩人。
“這司城司的大人原來是個這麼靦腆的小子啊。”
聽著顧老二的評價,顧惜音也覺著有些不可思議,這離淵不是個喜怒無常的魔頭嗎,怎麼失憶了就變得如此……木訥?
甚至透露著一股老實人的感覺。
父女倆頻頻點頭。
……
顧惜音照著銅鏡梳理幾下長發,又理了理兩側衣袖,滿意地點點頭,隨後背上包袱打開房門,“爹,咱們走吧。”
“哎,女兒收拾好了那咱們就出發去哪個…什麼鎮。”
父女二人浩浩蕩蕩地朝府大門走去。
卻被守門的奴仆伸手攔下:“還請二位回去。”
?
顧老二向前一步將顧惜音擋在身後,率先開口:“那個我們一介布衣,不好再在府上叨擾,還請守門小哥放我等離去。”
“請二位回去。”
守門的依舊擋住去路。
顧惜音眉頭一皺,隨即輕笑一聲,剛欲開口爭辯,卻聽得一句不容置喙的音色自身後傳來:
“姑娘不妨在我府上休養一段時間再走。”
聽著這不要臉的發言,顧惜音垂在兩側的手指緊握,她低首緩步轉身,抬眸時擠出一個標致性假笑,一字一句道:“沒必要做到如此吧……”
“有必要。”台階上的人目光幽幽,仍舊是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瞬間空氣中仿佛有兩種無形的對抗。
還是顧老二趕忙打圓場:“哎呀,既…既是大人留我們,那老夫和小女就在此叨擾幾日。”
顧惜音眉宇蹙得更深。
……
顧惜音一腳踹開房門,將包袱往桌上一丟,就生無可戀地撲向床的懷抱。
她抱著軟枕翻了個身,手指緊緊掐著抱枕。
什麼老實人,分明是披著羊皮演戲的狼!
好啊,不是要強留她嗎,那她倒要看看李苑這廝能忍她到幾時!
“嘩啦——哐當——”
外麵的人聞聲趕來,皆愣在當場。
而這時李苑與顧老二慢步交談著走回,看見這一幕也是愣怔在地。
“哎呀……”顧惜音眉心一皺,以手扶額,“我睡覺有夢離之症,不小心弄壞這麼多東西,大人您千萬不要生氣啊……”
知道女兒是在有意演戲的顧老二聽完這番話,頓時有些汗流浹背。
這說話的語氣,這矯揉造作的姿態,讓人聽了直起一身疙瘩。
在場奴仆皆是一副鄙夷之情,認為這人定會被逐客,因為司城司都督是出了名的討厭造作的女人。
誰知下一秒,李苑微微抿唇,看著眼前女子緩緩開口:
“都聽到了嗎,去替惜音姑娘找些名醫來為她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