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回了屋。
花絨跟花穗對視一眼,想了想過來安撫她。
花穗先開口,“姑娘,公子他畢竟念著大姑娘是他的親妹妹……”
“是啊,姑娘,男人就是這樣,他們最不分青紅皂白的。”花絨也跟著說,“您彆生氣了,生氣傷得是自己的身子,不值當。”
沈明棠被兩人說的有些懵,回過頭來愣愣地看著她們。
突然,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沒生氣。”她解釋道。
如今她娘現在已經對沈明月死了心,她在想,如何讓大哥也徹底看清沈明月的真麵目。
柳家的事情……過分嚴重,倒是個極好的突破口。
想來秦氏不會主動跟自己的兒子提起這件事,可是,玉昌侯府那邊想來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這件事遲早會爆出來。
沈明棠想,與其此事等著被玉昌侯府鬨大,倒不如她先出手,將這件事的破壞力控製住。
沈明棠起身來到案桌前,吩咐丫鬟鋪紙。
她可以利用此事。
她仔仔細細地寫了一封信,將信封好,遞給花絨,“你去一趟玉昌侯府,就說這信是給玉昌侯世子夫人的。”
那位世子夫人,她曾跟在睿王身邊的時候,見過幾次。
是個手腕極其強悍聰慧的女子。
那時睿王即將登基,玉昌侯世子已經成為玉昌侯,在他人的挑撥下意圖造反,是這位世子夫人以一己之力懸崖勒馬,並將玉昌侯綁到了睿王麵前。
如此,才換了玉昌侯府上下的滿門性命。
儘管玉昌侯府跟當今貴妃之子宏王脫不開乾係,而世子也因著這個身份在京中肆意橫走,可他這個夫人,是個很明事理的。
沈明棠想了想,又將花絨叫過來,低聲囑咐了幾句。
花絨沒多問,拿著信匆匆離開。
如今沈明棠給兩個丫鬟交代的是,花絨機靈膽大,外麵的事情由她多走動,而花穗細心忠誠,負責她身邊的事務。
兩人各有分工。
這樣沈明棠行事也能輕便不少。
隻是不知道玉嬤嬤什麼時候回來……想起玉嬤嬤,她心裡升起淡淡的暖意。
她院子裡的這一切,包括丫鬟婆子的行事,主子的態度,都是玉嬤嬤一點一點教給她如何處理的,短短時日裡,玉嬤嬤教會了她太多,並幫她安排了太多。
沈明棠在屋裡坐了會兒,又起身去尋了秋月。
秋月剛從秦氏屋中出來。
“娘睡了?”沈明棠輕聲問道。
秋月點點頭,“剛睡下,公子在旁邊守著呢。”
她想了想,“奴婢將這幾日大姑娘做的一些事情跟公子說了,隻是,公子他……”
秋月歎了口氣。
有些事情她自認已經說到一定份上了,可公子竟還是一根筋地認為是二姑娘和周姨娘在背後做的事情,非要說大姑娘如今親近周姨娘,全是周姨娘蠱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