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張五嶽急得冒汗,“我……求求您,就成全我們吧。”
沈遠山眸光深了深,回頭看向周姨娘。
周姨娘張口就罵,“哪來的登徒子,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老爺,趕緊將他送官,定是有人陷害妾身。”
“芙兒!”張五嶽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我是孩子的爹,你怎麼能如此狠心,你求求沈大人,讓他成全我們吧。”
沈遠山的臉色猶如黑了的鍋底。
周姨娘上前拉扯他,直接被他抬手推倒。
“老爺,這事一定是夫人……不,一定是明棠陷害妾身,您不能信他的話。”周姨娘好不容易穩了穩心神,“妾身這麼多年對老爺的感情沒有作假,這人蹦出來就想汙蔑妾身,您一定要相信妾身。”
她爬起來,急著重新去抓沈遠山的胳膊。
伺候沈遠山多年,她自是知道沈遠山是個多疑的性子,今日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人,也是她沒料到的。
沈遠山這次倒是沒推開她,而是看向地上的男人,“你說說,你還知道什麼。”
張五嶽啞著聲音道,“我與芙兒是青梅竹馬,芙兒的背上……背上有一處紅色胎記。”
“老爺。”周姨娘又要說話。
沈遠山不理她,而是繼續問張五嶽,“你叫什麼?”
“許三清。”張五嶽按著紙鳶交代的名字。
這個名字果然讓沈遠山瞳孔猛地縮了縮。
他連連點頭,“好啊,好啊,許三清。”
周姨娘驟然白了臉色。
許三清確實是她的青梅竹馬,可兩人早已多年沒有聯係,當年她跟沈遠山在一起時,還刻意提過許三清來表示自己入沈家當姨娘的決心。
隻是許三清這個名字,除了她跟老爺,確實沒人知道。
連老夫人都不知道。
“他不是許三清,老爺。”周姨娘忙否認,她也真急了,“這個人不是許三清,老爺,他胡說八道的。”
“沈大人,周家的人認識我,可以為我作證。”張五嶽又道。
“誰?”沈遠山盯著他。
“是個圓臉的丫鬟,身量不高,丹鳳眼,說話細聲細氣的。”張五嶽趕緊道,“我不知道這丫鬟叫什麼,但確實是這丫鬟來給我送信,她還給過我五百兩銀子。”
周姨娘原本抓著沈遠山的胳膊哭著,聞言猛地抬頭看他。
這回,她的臉色唰白。
竟是……
竟然是在這裡等著她!
沈遠山自然瞧見了周姨娘的失態,他眯了眼,刑部待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眼光毒,也瞧出了眼前的男人說的不實。
前者青梅竹馬是假,後者這個丫鬟做的事情才是真。
沈遠山抓了線索,看向周姨娘,“那丫鬟是誰,為什麼給他五百兩銀子?你若不說,我立刻派人去周家尋。”
周家在京城外麵的一個縣中當縣令,坐馬車出城也就一個時辰就到了。
周姨娘的臉色更白,“老爺,他真的在說謊。”
“你為什麼給他五百兩銀子?”沈遠山捕捉到周姨娘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
這時,張五嶽朗聲道,“因為周姨娘想要貴府公子沈明舟的性命,才給了我們五百兩銀子,囑咐我們要將沈明舟造成失足落水的假象。”
他拱手,已然沒了剛剛的那副深情模樣,“沈大人,若不是貴府二姑娘出手阻攔,我也要背上人命官司,後半生就毀了。”
周姨娘退後兩步,徹底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