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同誌的腳好點了嗎?”夏長海問道。
顧春梅笑著頷首,“已經好多了,多謝夏首長關心。”
就是有點疼。
柳興發插了句,“我媽的腳脖子腫得很嚴重,昨晚疼得幾乎沒睡覺,吃消炎藥都不管用。”
昨天在縣城隻是簡單包紮了一下。
買的消炎藥也不太好,吃下去沒啥效果。
夏長海聞言,很是關切,“恐怕是傷到骨頭了,等會兒吃完午飯,我帶你去軍區醫院看看。”
這裡的醫療條件肯定要比縣城的衛生所好。
一旁的郭彩霞驚呆了。
大嫂這個騷狐狸,什麼時候勾搭上夏軍長了?
她配嗎?
追求夏軍長的女人能從省城排到首都去。
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甩大嫂好幾條街。
寡婦做美夢,真是不知好歹。
顧春梅怪不好意思的,“不用了吧,過兩天就好了。”
人家可是堂堂大軍長啊,日理萬機的,顧春梅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夏長海卻很嚴肅,“既來之,則安之,你是名正言順的軍嫂,有去軍區醫院看病的資格。”
倒是某個冒牌貨,以顧同誌的名義享受軍區十幾年的好處。
他想想就覺得惡心。
顧春梅乾笑一聲,“那就謝謝夏首長了。”
柳一鳴回過神,剛才一直忙著應付春梅和興發了,都沒發現她瘸了一隻腳。
這麼好的表現機會他哪能錯過?
“春梅,你這腳是怎麼瘸的?”柳一鳴笑吟吟地湊過來。
顧春梅睬都沒睬他,打開破布兜子,從裡麵摸出幾個李子,分給屋裡人吃。
柳興發擋住渣爸,“我媽在來時的路上被人撞了,你現在才想起來關心啊?”
“被人撞了?”柳一鳴佯裝動怒,提著高亢的嗓子,“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連我媳婦都敢撞,要是讓我碰見,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顧春梅:“......”
有些蠢貨唐僧見了都想起殺心。
夏長海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
柳一鳴隻感覺後背陣陣發涼,本能地縮了縮脖子。
他是說錯什麼了嗎?
站在門外的周小軍氣哼哼地走進來,厲聲咒罵,“柳副團長,你是腦袋裡的羊水破了、把腦仁泡浮囊了吧!顧同誌是我撞的,你來扒我的皮吧!”
況且當時夏軍長也坐在車裡,同為肇事者。
柳副團丁算是把夏軍長也給罵了。
柳一鳴心裡陡然一驚,險些站不穩。
人要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他嘴咋就那麼欠呢。
“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夏軍長,你、你彆往心裡去哈。”柳一鳴撞牆的心都有了。
夏長海冷哼一聲,招呼顧春梅,“今天食堂正好包酸菜餡餃子,一起去吃吧。”
他其實很佩服顧同誌的勇氣。
敢於跟不公平的命運抗爭。
麵對弟媳和丈夫醜陋的嘴臉,她絲毫沒有退縮。
她隻是一個目不識丁、胸無點墨的鄉下村婦,卻攜子直闖軍區,隻為討一個說法。
這種奮起反抗的精神,夏長海很是欣賞。
當夏軍長領著顧春梅母子走進食堂,並坐在一張桌上吃飯時,整個食堂都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