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柳一鳴犯了這麼大的錯,竟然還讓他留在部隊,這不是給人添堵嗎?如果不從重處罰,那其他人也敢兼祧兩房,反正不會被開除,玩唄!”
“......”
夏長海心裡何嘗不是這樣的想的。
但什麼事都得從長計議。
柳一鳴從副團長被貶到普通士官。
他的津貼一個月也降到了8塊錢,每年漲1塊。
所受的待遇跟副團長時根本沒法比。
也就是說,他辛辛苦苦當了十幾年兵,一夜間又回到最初的起點了。
再想升到副團長比登天還難,幾乎沒可能。
柳一鳴心氣那麼高,根本融入不到新環境中。
畢竟以前是高高在上的副團長,營長、連長見到他都要點頭哈腰,客客氣氣的。
現在突然讓他去當一個普通小兵,他都這歲數了,高強度的訓練就能搞垮他。
“媽,這軍區的處罰也太輕了吧。”
柳興發不服,憤憤道:“放在古代,我爸和二嬸都得浸豬籠,五馬分屍,上頭不僅沒開除他,竟然還讓他留下來當兵,這太不公平了。”
“是不公平。”顧春梅眯起眸子,輕輕點頭,“不過你放心,就柳一鳴那性子,即使留在部隊,他也待不下去了。”
以前每個月津貼90多塊,算上其他福利,到手能有100多了。
如今突然降到8塊錢,那真不如去火車站扛大包呢。
郭彩霞看著滿臉呆滯、一動不動的柳一鳴,冷冷笑道:“該,活該,這就是貪得無厭的下場,柳一鳴,我不跟你過了,你愛找誰就找誰去吧,明天我就帶著小川走,反正咱倆沒有夫妻之名,倒也不用辦離婚了,一彆兩寬也挺好!”
柳一鳴聞言,恨得攥緊拳頭,一張臉青紅交錯,“郭彩霞,原來你是這種忘恩負義的賤人,我真是看走眼了。我有錢有勢時,你怎麼不說這話?嫌貧愛富的東西,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後悔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聽爸媽的話,帶著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來隨軍。
郭彩霞攤攤手,一臉無所謂,“隨你怎麼說,你如果在意我,為什麼不早早休了大嫂,跟我結婚?還不是貪心太重,想腳踏兩條船嗎?你現在就算求著娶我,我也不會嫁給你了。”
二鳴的賠償款加上自己攢的私房錢,足夠她遠走高飛了。
雖然過不上富足生活,但買一間房、再給小川娶個媳婦還是夠的。
等安定下來後,她就去找工作,小川也能掙錢養家。
何必跟柳一鳴這個滿身汙點、臭名遠揚的人渣糾纏不清呢。
“郭彩霞,你等著,有你後悔的那天。”柳一鳴睚眥欲裂,一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女人見他大勢已去,就直接攤牌了,連退路都不給自己留了。
批鬥大會圓滿結束,群眾們一臉遺憾地退場了。
大院的軍嫂們一看到顧春梅,都紛紛上前勸她,“顧同誌,你彆氣餒,那狗男女惡有惡報,他們不會善終的,你且看著吧!”
“好,我明白。”顧春梅笑著點頭。
她見郭彩霞一路小跑往家趕,鬼鬼祟祟的,像有什麼急事,便快步跟了上去。
哪知回到家一看,就見臥室的一塊地磚被郭彩霞撬開了。
她手裡拿著一個東西。
仔細望去,赫然是一張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