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中,隻要全身長疙瘩、劇烈瘙癢這種病,都歸類為皮炎濕疹。
趙彩雲左右看看,低聲告訴他,“我家老劉說了,興豔搞不好是得了性病了。”
“啥?”吳老蔫滿臉驚愕,“性病?”
“你小點聲,這也隻是猜測,你想啊,那王廣軍這些年在外麵瞎搞,保不齊就得那病了。”
“興豔又不檢點,跟他廝混這麼久,肯定被傳染了。”
吳老蔫聽後,倒吸一口涼氣,“那這人不就毀了嗎。”
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不光彩的病。
聽說很難治愈,有錢都沒用。
趙彩雲歎息一聲,“我家老劉又不是專業大夫,再說了,就算興豔得了性病,那也是她自找的,兒媳婦鑽老公公的被窩,這可是亂、倫,真給她先人丟臉!”
吳老蔫對這事不予置評。
彆說染上性病了,興豔就是死了,跟他也沒關係。
柳興豔自己也隱隱有所察覺。
這段時間她身上的紅疹子越來越多,奇癢無比。
有時候半夜睡覺都能癢醒。
尤其是咯吱窩和大腿根,都被她抓出血了。
上麵結著一層血痂。
她買了幾種藥膏塗抹上去,雖然有止癢效果,但治標不治本。
“又撓上了?”王廣軍坐在炕頭喝酒,抬起眼皮瞥著興豔。
柳興豔癢得心煩,“明天我想去省城的醫院看看。”
“又不是啥大病,何必往省城折騰呢,你最近少吃腥辣的東西,堅持擦藥膏,過兩天就好了。”一天天睜眼就知道花錢,簡直是個吃錢鬼。
他現在嘗到甜頭了,新鮮感早都沒了。
柳興豔癢得抓心撓肝,“站著說話不腰疼,這疹子又沒長在你身上,你當然不難受了。你給我錢,我明天自己去醫院。”
“錢錢錢,整天要錢,去省城不要路費嗎,掛號抓藥不花錢嗎,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王廣軍瞪了她一眼,端起酒杯滋溜一口。
柳興豔一聽,當即火了,“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隻要我跟了你,你就養著我,給我錢花。”
王廣軍冷笑,“是啊,我都做到了,但我不能縱容你瞎花錢吧?”
不過是長了幾個疙瘩,就開始小題大做,身子比娘娘都嬌貴。
“我去看病,怎麼就成了瞎花錢了,你要是嫌棄我就直說,沒必要夾槍帶棒的。”
“對,我是嫌棄你了。”王廣軍坦然承認,“我是你公爹,咱倆在一起過本來就不合規矩,你沒聽村裡人怎麼罵咱們的嗎,他們說咱倆亂、倫,這話好聽嗎?”
說完,王廣軍從兜裡掏出50塊錢,放在炕桌上,“拿了錢就走吧,這房子我已經賣出去了,明天看房的人就來。”
他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債。
沒錢償還了,就把老家的房子賣了。
柳興豔瞪大眼睛,“你把房子賣了,我去哪住?”
“我都沒地兒落腳了,誰還管你啊?”王廣軍輕哼一聲,“抓緊收拾東西,明早就走吧。”
柳興豔:“......”
跟他在一起過了那麼久,到頭來就給了50塊錢。
打發要飯花子嗎?
“不行,搬出去可以,但50塊錢太少了。”
“那你想要多少?”王廣軍冷著臉問。
“最低500!”
王廣軍直接笑了,“沒見過錢嗎,把你賣了也不值500。”
其實他這次回村是專門來找首飾的。
知道媳婦被抓走了,值錢的物件肯定藏在家裡某處。
可這些日子他翻箱倒櫃,各個隱蔽的角落都找了,一樣首飾也沒發現。
想到這裡,王廣軍看向興豔,心裡暗想,保不齊東西已經被這賤人昧下了。
柳興豔把50塊錢收起來,突然問道:“你是不是染上什麼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