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大人位高權重,有何吩咐,毅凡豈敢不從?不知大人要毅凡承諾何事?”
“三少,若他日朝堂生變,老夫希望三少能護住監察院。”
福海這話讓柳毅凡一愣。
福海此語,來得異常突兀。
莫說朝廷未必生變,即便生變,他一介布衣,又有何能護住監察院?莫非福海是想要他的火銃或是暗衛?
“福大人,您是喜歡我的火銃和暗衛?”
福海搖搖頭:“你的火槍切不可交予朝廷,莫說我這監察院,就是兵部也不要給,給於大人或者我一支,那隻能算禮物,改變不了朝廷格局,你懂嗎?”
“福大人,我隻是個書生,不甚明白您的意思。如今南越撤兵,左營與鎮南軍雖被打散,但鎮南關尚有兩萬黑旗軍,收拾殘局綽綽有餘,何來朝堂生變之說?”
福海笑了:“三少,左營與鎮南軍當真被打散了?走為上計、保存實力、轉嫁矛盾——這都是你想出來的法子吧?老夫清楚,朝中眾臣也清楚,你這是在逼李尚書出關救援萊州啊。”
福海續道:“我不管你為何這般做,隻想與你做筆交易。若你應允,我會不惜代價將司南伯帶出鎮南關,交予郝劍——郝劍是你的人,你總不會不信吧?”
柳毅凡的心一陣狂跳。
若能將司南伯救出,他便有望治好家父。
“福大人,隻要您能將家父救出,您的條件我都答應。”
福海眼睛一亮,拍了拍手,立刻有一名皂吏出現在門口。
“傳一處姚大人來。”
皂吏一拱手退下,片刻後,一名身著藍色官服的中年人入內,向福海拱手行禮。
福海示意那中年人,介紹道:“這是監察院一處主事姚錯姚大人,派往鎮南關的正是一處的人。”
柳毅凡連忙向姚錯見禮。
姚錯輕歎一聲:“三公子,司南伯的毒雖已解,但記憶全無,形同廢人,即便帶回京城,恐怕也……”
柳毅凡輕歎道:“福大人,姚大人,我救父親隻為儘孝,並非為爭爵位。此事便煩勞二位大人,隻要家父能安然回京,我定信守承諾,隻是不知姚大人打算如何救家父?”
姚錯沉吟片刻:“萊州僅靠守備那三千人馬,根本抵擋不住犬夷與蒲甘聯軍,朝廷已催促李尚書率軍救援萊州。隻要黑旗軍出關,我便讓人強行將司南伯帶走。”
柳毅凡眉頭微蹙:“姚大人,若滿富不允,您難道要與他硬拚不成?”
姚錯道:“目前看來,滿副帥並無害司南伯之心,反倒是真心保護侯爺。若黑旗軍全數出關,隻留一千鎮南軍守城,我會致信滿富,讓他派人協助一處送司南伯出城,甚至可讓郝劍與陸文龍前往鎮南關接應,護送侯爺回京。如此,三少還擔心嗎?”
柳毅凡這才點頭:“依二位大人所言,滿副帥是真心保護家父,而李尚書又是家父出事後才赴鎮南關的,那究竟是誰給家父下的毒?”
福海麵無表情地看向柳毅凡,沉聲道:“三少,我並未說滿富無嫌疑。在真相未明之前,你可懷疑任何人,甚至監察院——因為希望令尊殞命的,不隻有南越,南詔朝廷中亦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