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來了?”
“這孩子怕是真撞邪了,肯定看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賈家就這一根獨苗,要是出點事可怎麼辦?”
“這樣跑下去,非把棒梗累死不可。”
院子裡,幾個婦女站在遠處小聲議論。
“棒梗,快站住!”秦京如氣喘籲籲地喊。
棒梗不敢停下,身後那個可怕的鬼影眼看就要撲到他臉上。
“喲,院裡這麼熱鬨?”許大茂推著自行車走進來,好奇地問道。
“哎,許大茂,你的車有問題。”三大媽驚訝地說,“早上我就發現輪子有點偏,現在連車把都歪了。”
“有嗎?我看著挺正的。”許大茂嘴角抽動,心裡隻想讓三大媽彆再說下去了,再說了他真想跳河。
“確實偏得很,這樣還能騎嗎?”二大媽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不對勁。
“我的車好著呢,你們彆看了。”許大茂趕緊轉移話題,“說說怎麼回事?棒梗怎麼了?”
“棒梗去張家偷東西被嚇到了,”一大媽說,“剛才暈過去了,現在又發瘋了,我看這孩子沒救了。”她還在為賈張氏剛才說的話生氣。
“這小子膽子不小,上次在張家吃了虧還敢去。”許大茂把車停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
“許大茂,快來幫忙抓住棒梗!”賈張氏看見個男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昨天剛掉河裡,現在渾身沒勁兒。”許大茂可不是那種愛管閒事的人。
許大茂向來隻做有利可圖的事。
“許大茂,活該你斷子絕孫,喪儘天良!”
“我家棒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賈張氏破口大罵。
“你家孩子出事關我什麼事。”
許大茂頓時火冒三丈。
他強裝鎮定,生怕被人看出他在意“絕戶”這個稱呼。
冷哼一聲,許大茂推著自行車往家走。
“怎麼又回來了?”婁小娥問。
“上班時還是不舒服,回來再躺一會兒。”
“晚上要接待領導,得養精蓄銳好好應對。”
許大茂躺在床上,心裡憋悶極了。
新買的自行車花了近三百塊,才騎幾天就變成這個樣子。
“累了就好好休息吧。”婁小娥勸道。
“哎,你看到棒梗發瘋了嗎?”
“早就看到了,怪嚇人的,我都不敢多看。”
許大茂眼睛一轉:“我去看看。”
他來到中院時,棒梗已經昏倒兩次。
中午沒吃飯,又瘋跑半天,這會兒徹底沒力氣了。
被嚇得口吐白沫,又昏死過去。
“老天爺,這可怎麼辦!”
賈張氏坐在孫子旁邊,嚎啕大哭。
“賈婆婆,咱們先把棒梗抬進屋裡吧。”
“太陽太毒,彆讓孩子曬壞了。”
秦京如在一旁說話。
賈張氏抹著眼淚,和秦京如一起把棒梗挪進堂屋。
“還是捆上穩妥,免得醒了又鬨騰。”
“對,這麼瘋跑,沒病也得累出病來。”
“捆住手腳讓他安靜一下。”
幾位鄰居大娘看不下去,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雖然賈家平時不招人待見,賈張氏嘴上又刻薄。
但看到棒梗小小年紀受這樣的罪,
大娘們心裡都揪得慌。
兩人把棒梗按在椅子上,
用麻繩綁得牢牢的。
“該去軋鋼廠給秦淮如送個信。”
“不送醫院恐怕好不了。”
一位大娘說道。
大家紛紛附和。
等會兒孩子醒了又哭起來,
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讓人心裡發慌。
“要我說,肯定是撞邪了。”
“治這個病隻有一個辦法。”
許大茂摸著下巴故作神秘。
“什麼辦法?”
賈張氏急切地問。
眾人一齊盯著他。
“灌金汁,驅邪!”
許大茂說得乾脆利落。
“呸!該灌金汁的是你!”
“狗嘴吐不出象牙!”
賈張氏朝許大茂狠狠啐了一口。
所謂的金汁其實就是糞水,換個說法罷了。
這種肮臟的東西,
賈張氏怎麼能忍心讓自己的孫子受這份罪。
“哼,不聽我的,到時候有你後悔的時候。”
許大茂往後退了兩步,避開飛濺的唾沫。
他心裡窩著火。
賈張氏罵他斷子絕孫,這話讓他氣得不行。
他正琢磨怎麼給賈家添麻煩。
給棒梗灌糞水,就是許大茂想出來的主意。
賈張氏沒上當,許大茂的壞主意也沒得逞。
渾身不舒服。
許大茂看到於莉坐在張家門口。
皮膚白皙,長相漂亮,身材更是出眾。
他心裡癢癢的。
咧著嘴走了過去。
“閆解成這小子,把於莉養得這麼水靈,肯定沒少折騰。”
許大茂心裡暗想,眼中滿是羨慕。
“於莉,你怎麼坐在這兒?”
“好久沒見,你越來越漂亮了。”
“看看這臉蛋,紅潤得很,真讓人眼饞。”
許大茂沒話找話,開口就是一頓誇讚。
“彆在這兒惡心人,你肚子裡那些鬼主意我還不知道?”
“走遠點。”
於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你這人,不想聊就不聊唄,乾嘛發火。”
許大茂尷尬地說。
自覺沒意思,垂頭喪氣地回屋去了。
於莉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