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屋裡的棒梗這才戰戰兢兢露麵。
隻見他臉上赫然三道血痕,隱約還有撕咬的印記。
秦碩冷著臉盯著棒梗:"你臉上這傷是我女兒弄的?"
"是...是你家那隻貓抓的,就是你閨女養的那隻。"棒梗縮著脖子回答,一激動就扯得臉上火燎般地疼。
"小蘿卜頭確實是我家養的。"秦碩眯起眼睛,"它平時從不傷人,你倒是說說,在哪兒被抓的?"
"在...在..."棒梗支吾著不敢往下說。
秦碩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準是小葉子帶著允兒出去玩時,被棒梗他們堵在巷子裡欺負,幸虧小蘿卜頭及時出現,用爪子護住了兩個小姑娘。
想到這兒,秦碩胸口騰地燒起一團火。這小兔崽子竟敢欺負他閨女,要不是有小蘿卜頭護著,允兒指不定要吃多大虧。就算事後找補回來,孩子受的驚嚇也抹不去。
"接著說!"秦碩咬著後槽牙,"隻要你能說明白,該賠多少醫藥費我一分不少。"
賈張氏急得直跺腳:"棒梗你倒是說呀!這傷要是落下疤,以後還怎麼見人?管他是人抓的還是貓撓的,傷總歸是真的吧?"
剛才棒梗回家時可不是這副慫樣,口口聲聲說是秦允兒把他撓傷的。怎麼秦碩一回來,這小崽子就蔫了?
正僵持著,院門口突然炸響一聲暴喝:"秦允兒是哪個小雜種?滾出來讓我看看,誰把我兒子撓成這樣!"
粗獷的腳步聲踏破庭院寧靜,一名彪形大漢凶神惡煞地闖了進來。
牆角瑟縮著個滿臉抓痕的男孩,縱橫交錯的傷口觸目驚心,令人不忍直視。
"管好你的臟嘴。"
秦碩眉心微蹙,冷聲警告。
"關你屁事!你就是秦允兒她爹?"
壯漢咆哮著,唾沫橫飛。
積壓的怒火終於找到出口,秦碩箭步上前,在壯漢尚未回神之際——
清脆的耳光聲震蕩院落,壯漢踉蹌倒地,臉頰迅速隆起鮮紅的掌印,嘴角滲出猩紅。
"這巴掌教你長記性。"秦碩晃著鈔票,眼神淩厲如刀,"再敢放肆,這些錢正好給你當醫藥費。"
壯漢蜷縮如喪家之犬,舌尖抵到鬆動的後槽牙。
"你。"秦碩轉向滿臉血痕的男孩,"說說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是...是棒梗!"男孩顫抖如篩糠,"他說巷子裡有錢人家的小姑娘...沒想到有隻野貓..."
秦碩目光轉向棒梗時,怒火更盛。男孩跌坐在地,抖若秋風中的枯葉——方才那記耳光若是落在他身上,怕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這點小身板可扛不住這樣的陣仗。
門外突然又響起動靜。
“老王,咱們鄰裡這麼多年,你甭攔著!今天我非得把那小兔崽子廢了不可!”
姓李的漢子扯著嗓子吼。
“老李,我兒子也傷得不輕,眼下最要緊是讓他賠錢!趕緊送娃去醫院,能訛多少算多少。剩下的賬,咱們慢慢算。”
姓王的男人眯著眼,毫不遮掩地盤算著。
秦碩抬眼望去——一個比先前壯漢更魁梧的男人闖進來,旁邊跟著個瘦猴似的男人,眼裡閃著精光。
“秦允兒和她家大人死哪去了?今天不給我交代,老子把這兒踏平!”
姓李的壯漢拳頭砸得門框嗡嗡響。
姓王的突然瞥見地上躺著的同夥,心裡猛地一沉。
“啪!啪!”
兩道脆響過後,這倆人跟先前那壯漢一樣癱在地上,眼裡的怒火瞬間變成驚恐。
“不是要錢麼?開個價,我照給。”秦碩冷眼睨著他們,“就怕你們沒命花。”
“操!敢打老子?!”
姓李的竟還能罵罵咧咧爬起來。
秦碩挑了挑眉——剛才那下居然沒把他扇暈,倒是意外。
正好,火氣還沒撒夠。
他兩步上前,左右開弓又是兩記耳光。
姓李的嘴裡飛出幾顆牙,剩下兩個男人抖得更厲害了,連呼吸都屏住。
“現在,你們幾個小崽子過來。”秦碩指向牆角,“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說清楚。敢漏半個字——”
三個男孩早嚇破了膽,眼見自己爹都被揍成豬頭,趕緊結結巴巴把事情原委倒了個乾淨。
三個男孩反應很快,立即把責任推給棒梗。
他們不約而同指認棒梗指使,說是他教唆他們找秦允兒麻煩。誰都怕說晚了要挨揍。
"你們仨挺機靈,知道把棒梗供出來,看來平時也沒多深的交情。彆以為今天這事兒就算完了。"
"剛才大夥兒都聽見了。一大媽,麻煩您跑一趟,請周警官來處理。這三個小子能被棒梗攛掇來欺負我閨女,誰知道他們以前乾過多少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