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滄雪向來不關心彆的事,也從來不和彆人爭吵。
今天摻和一腳,很可能是為了他……他們。
陸時冶望向她的眼神柔和了些,但他也不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低頭剛要細問,陸時瑜語氣輕飄飄地道:
“陳營長家的賀嬸子和秦營長家的鄧嫂子汙蔑我請周旭到家裡吃飯,是和他不清不楚不乾不淨。
我解釋並要個公道時,這位沈同誌躥出來說我不占理,讓我不要計較,還要主動出錢買吃的,替我向兩位嬸子嫂子賠罪。
陸時冶,你說說我是不是在賭氣,該不該把事情鬨大,要不要向兩位嬸子嫂子道歉!”
陸時冶眼底的溫柔驟然凝固,化作一團寒冰,冷冷刺向對麵。
這話不止同一時間趕來的陸時冶和陸時均聽見了,因為喊上其他幾位營長慢了一步的周旭,和拽著池南先去了趟衛生所的陸時淮同樣聽了個正著。
周旭扭過頭,精準看向秦營長和陳營長,笑容斯文溫和:
“原來陳營長秦營長田營長喊我去家裡吃飯,是這麼個意思。”
幾個營長:“……”
他們不是,他們沒有,可彆瞎說!
陸時淮撥開其他人,麵無表情看了眼沈滄雪,視線再落在強自鎮定的賀紅霞兩人身上:
“我姐昨天才來的家屬大院,人都沒認全,假如無意間得罪了兩位嬸子嫂子,你們怪在我們三兄弟頭上,我們絕不多說半個字。
可要是有些人仗著年紀大資曆老隨軍時間長,趁我們不在欺負我姐……彆怪我說話難聽!”
陸時瑜見他們倆還沒被美色迷惑,知道維護她這個姐姐,還算滿意地點點頭。
陸時瑜倒是滿意了,鄧春來心裡罵罵咧咧,你話還不難聽?都指著她的鼻子罵了!
她頭一回當眾說人閒話就被抓了個正著,還鬨得這麼大,心慌得不行。
一雙眼睛在人群裡瞄來瞄去,盼著誰出麵勸勸。
不然,她往後還怎麼在家屬大院混?
秦營長和鄧春來對上視線,無奈走進人群。
鄧春來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腰都挺得更直了。
陸時瑜有兩個弟弟當靠山又咋樣,她男人可是營長!
“老秦,我跟你說,她……”
秦營長斥道:“你閉嘴吧。”
不等鄧春來反應過來,他笑嗬嗬看向陸時瑜:
“時均的姐姐是吧?這事,的確是你嫂子的錯,她嘴碎,我向你道個歉,你看……”
陸時瑜站起,無視站在秦營長身側麵露委屈的鄧春來,長歎一口氣:
“秦營長,不是我得理不饒人,隻不過我剛來家屬院,認識的人才幾個?更沒得罪過什麼人……
我啊,是怕有些人早就看不慣周旭二十出頭就當上營長,故意拿我做借口,敗壞周營長的名聲,毀了他的前途。”
這話,陸時瑜剛剛說過,沒人當回事。
但現在好幾個營長都到了現場,一群人圍著看熱鬨,再聽著這話,效果可就不一樣了。
“我受點委屈倒沒什麼,要是彆人覺得我慫了心虛,連累周營長往後都被人說閒話,甚至牽扯到我三個弟弟身上,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秦營長你說是吧?陳營長,您覺得呢?”
人群外熟練裝傻的陳營長頓時皺起眉頭。
這事原本隻是家屬間拌嘴的小事,可牽扯上三個營長,性質就大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