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第一個衝出房門,正好看到趙大勇抱著個匣子從正房倉皇竄出,而劉氏正在院門邊。
月光下,兩人的臉清晰可辨。
“趙大勇?!”蕭墨聲音冰冷,帶著難以置信的怒意。他萬萬沒想到,偷東西的賊,竟然是方圓的前夫!
趙大勇看到蕭墨,更是嚇得腿軟,但看到堵在院門的劉氏和身後追出來的趙大軍、柳青,他知道跑不掉了,心一橫,竟然把匣子往懷裡一揣,梗著脖子喊道:“我……我回來看看我兒子!聽見娘屋裡動靜不對,以為是賊,進去看看!”
“看看?”趙大軍氣得發抖,舉起棍子,“看看需要抱著娘的錢匣子看?趙大勇,你還是不是人?連娘的錢都偷!”
劉氏見勢不妙,也連忙幫腔:“就是就是,大勇是擔心他娘!你們彆冤枉好人!”
“好人?”蕭墨一步步走近,月光照在他臉上,是久居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哪裡還有半分剛才在妻子麵前的溫柔。
他盯著趙大勇:“深更半夜,撥鎖入院,潛入娘的房間,抱著錢匣子出來,趙大勇,你這‘看看’,看得可真夠特彆的。柳青!”
“在!”柳青上前一步。
“拿下,搜身!”
柳青身手利落,趙大勇哪裡是對手,三兩下就被製住,懷裡的木匣子被奪了下來。
這時,梁潔也在方圓的攙扶下,顫巍巍地走到了門口。
她臉色蒼白,指著趙大勇,氣得渾身發抖:“孽障!你這個孽障啊!我當初怎麼就……咳咳……”
“娘,您彆動氣,身子要緊。”方圓連忙給她順氣,看向趙大勇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憤怒。她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
趙大勇被柳青押著,掙紮不得,看到梁潔和方圓都在,尤其是看到方圓護著肚子依在蕭墨身邊的樣子,一股邪火混著羞惱直衝頭頂,口不擇言地喊道:“我拿點錢怎麼了?這家裡以前也有我掙的!方圓,你如今攀上高枝了,就忘了舊人了?還有你,蕭墨,彆以為你有點錢就了不起,誰知道你這錢乾不乾淨!”
“閉嘴!”蕭墨厲聲喝止,眼神如刀,“我的錢乾不乾淨,輪不到你一個偷雞摸狗的東西評判。趙大勇,你今夜所為,已是盜竊之罪。看在娘和方圓的份上,我不將你送官,但從此以後,你再敢踏入這個家門一步,再敢來騷擾他們,我絕不輕饒!柳青,將他和他那個同夥,”他冷冷掃了一眼試圖縮到陰影裡的劉氏,“一起扔出去!若再敢靠近,打斷腿腳!”
柳青應了一聲,像拎小雞一樣拎起趙大勇,又一把拽出試圖狡辯的劉氏,不顧他們的叫罵掙紮,徑直拖到院門外,狠狠摜在地上。
“滾!”
院門在趙大勇和劉氏麵前重重關上,插上了門栓。
院子裡重新恢複了安靜,卻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梁潔老淚縱橫,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傷心失望:“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趙大軍愧疚地低頭:“娘,都怪我,沒早點發現。”
“不關你的事,”蕭墨扶住梁潔另一邊,“娘,您先回屋歇著,彆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銀子找回來了,沒事了。”
他將木匣子遞給梁潔。梁潔摸著失而複得的匣子,歎了口氣,由著方圓和蕭墨扶回了屋。
一場風波暫時平息,但趙大勇和劉氏那貪婪怨恨的眼神,卻像一根刺,留在了這個剛剛團聚、充滿希望的夜晚。
蕭墨知道,有些麻煩,並不會因為一次驅逐而徹底消失。他必須更小心地守護這個家。
趙大鳳被小寶拖住了,恁是沒有趕上這場大戲,小寶剛一睡著,她就麻溜的穿上鞋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