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下的一處房產,距離受害者八號的拋屍地點,隻有兩條街。”
“就是他。”
梅琳達的聲音冰冷而篤定。
“等等,”
馬特指著屏幕,
“這家夥的履曆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做到那種像是怪物才能做到的事吧?”
“一個怪物,”
梅琳達輕笑一聲,
“現在,這個怪物輪到我們去獵殺了。”
“可我們沒有直接證據!”
馬特反問道,
“就憑一個重疊分析和你的‘側寫’?我們連搜查令都拿不到!”
“誰說我們沒有證據?”
梅琳達調出了另一份文件。
“受害者十二號的屍檢報告。法醫在他的指甲縫裡,提取到了一絲不屬於本人的……微量皮膚組織。”
“但DNA庫裡沒有匹配項。”
“所以,”
梅琳達看向馬特,
“我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去拿到霍頓·西爾弗的DNA。”
“比如,以‘商業欺詐’或‘內幕交易’的名義,傳喚他來喝杯咖啡。”
馬特瞬間領會。
“可如果他真的是……‘那個’,”馬特壓低了聲音,“他會乖乖跟我們走嗎?”
“他會的。”
梅琳達的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根據我的側寫,霍頓·西爾弗是一個極端自戀且自負的家夥。他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他會來的。”
“然後呢?”
“然後,我們拿到他的DNA,匹配,申請逮捕令。”
“如果他反抗呢?”
馬特傻傻地追問。
“馬特,”
梅琳達露出了一個森然的微笑,
“那不正是你最擅長的嗎?”
……
兩個小時後。
S.P.I.C.辦公室。
霍頓·西爾弗,在兩名頂級律師的陪同下,悠然地走進了這間辦公室。
他看了一眼那塊歪歪扭扭的“S.P.I.C”銘牌,瞳孔微縮,又很快恢複正常。
緊接著,霍頓發出一聲輕笑。
“超自然現象?探員,你們是不是好萊塢電影看多了?”
霍頓優雅地坐在了梅琳達的對麵,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戲謔。
“我以為你們找我,是為了談論索恩工業那筆無可挑剔的融資,沒想到……是為了這個。”
“西爾弗先生,我們隻是例行公事。”
梅琳達
“要咖啡嗎?”
馬特走了過來,將紙杯重重地放在霍頓麵前,咖啡灑出來了一些。
水漬灑落在霍頓的肩頭,馬特連忙伸出手,不由分說地抽出兩張準備好的紙巾,動作粗魯地“好心”幫助他擦拭。
倉促間,幾根自然掉落在肩頭的發絲被一齊抹去。
“抱歉,手滑。”
馬特咧嘴一笑。
霍頓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厭惡地將紙杯推開。
“我從不喝這種垃圾。”
“西爾弗先生,”
梅琳達直入主題,
“11月4日晚上,你在哪裡?”
“11月4日?”
霍頓故作思考,
“讓我想想……哦,那天晚上,我應該在我租賃的遊艇上,和幾位可愛的女士在一起。需要我提供她們的電話嗎,探員?”
“那10月28日呢?受害者羅伯特·科倫死亡的那晚。”
“也許是在某個慈善晚宴?探員,我的日程很滿,我沒有義務記住每一天。”
這場詢問,就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
霍頓·西爾弗滴水不漏。
他的律師團隊更是將“無可奉告”和“我的當事人有權保持沉默”運用到了極致。
“好了,探員。”
霍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扣。
“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調查’,那我隻能說,我很失望。我的時間很寶貴。”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梅琳達。
“哦,對了,梅琳達·斯科特探員,是嗎?我見過你的父親。代我向斯科特議員問好。”
霍頓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馬特·布萊頓突然開口。
他手裡拿著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的,正是剛才用於擦拭的紙巾,一根鉑金色的細發絲夾在中間。
霍頓的笑容,凝固了。
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探員,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不,”馬特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我隻是在履行職責,西爾弗先生。”
霍頓深深地看了馬特和梅琳達一眼。
他沒有發作。
他隻是重新露出了那副勝券在握的微笑,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馬特!快!送去實驗室對比!”
在霍頓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的瞬間,梅琳達尖叫道。
“科倫!給我監聽他所有的通訊!我要他接下來24小時的全部動向!”
“他跑了怎麼辦?”
馬特有些擔心。
“不會。”
梅琳達的呼吸變得急促,
“他被我們激怒了。今晚……一定會有所行動。”
“他會去‘狩獵’,來發泄憤怒。”
梅琳達猛地抓起桌上的外套。
“馬特,調動一支行動小組!我們今晚去抓‘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