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疑問顯然有些多餘。
這個家裡，除了戚文華以外，還有誰。
戚文華沒有第一時間對他當麵質問。
極大可能，她去親自調查了。
戚晟風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裴清從浴室裡出來，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她去廚房看家務機器人已經做好了飯菜，便想要喊戚晟風吃飯。
上樓後卻發現戚晟風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沉思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裴清有些疑惑：“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這麼嚴肅。”
忽然，目光瞟到桌子上那疊曙光醫院的文件。
裴清走在桌子跟前用手翻了翻：“這些文件拿出來做什麼，趕緊收好，等會你姑姑看見了那就麻煩了。”
戚晟風抬眸：“晚了，這些文件就是她拿出來的，她已經過目了。”
裴清愣了一瞬，“那她現在沒在家，難不成是去醫院核實去了？”
戚晟風緩緩點頭：“極有可能。”
裴清心裡有些發涼。
完了，這下成撒謊精了，在戚文華麵前印象跌至變負分。
“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看能不能攔住她。”
“來不及了，姑姑離開家裡的時間是兩個小時前。”
“那她肯定崽崽們的存在了。”
雖說崽崽們的隔離孕嬰室，戚文華是進不去的。
但裴清還是打開光腦，查看了一下監控器裡的崽崽們。
崽崽們安靜地在孕嬰皿裡，身體數據穩定正常。
她才抬頭：“那我們……”心裡湧起一股衝動，“要不乾脆告訴你姑姑實話，她人挺好的，應該會理解吧？”
戚晟風黝黑的眼眸帶著不讚同之色：“不行，姑姑如果她知道你的身份，以及我們之間的交易，第一時間就會通知元帥他們把你帶走。”
裴清皺著眉：“為什麼？”戚文華看上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姑姑確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戚晟風停頓了一下：“唯獨涉及到叛軍，她的態度很堅決，她不支持我報仇，當初進入軍部也是我的一意孤行。”
裴清略微吃驚，不懂戚文華為何這麼做：“你的父母都被叛軍殺害了，她作為你唯一的親人，不應該是最支持你報仇的人嗎？”
戚晟風臉上浮現一絲苦笑：“叛軍勢力存在上百年，不是一朝一夕能除儘，憑我一人之力，耗儘一生都可能報不了仇，姑姑不想我一輩子活在仇恨裡，浪費餘生去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她希望我過上普通人那樣平凡幸福的生活，這是她最大的心願。”
裴清啞口無言。
從戚文華的角度，哥哥嫂嫂死於非命，僅剩侄子一人，她想要侄子好好活著，過上寧靜的生活，似乎也沒錯。
但是，這不現實。
但凡有血性的人，誰能窩窩囊囊苟且偷生，不想方設法去報父母之仇？
裴清咬著下唇。
照戚晟風的說法，戚文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必然會反對戚晟風和她結盟一事。
畢竟她的身份很危險，一不留神就把戚晟風給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