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滿場嘩然際
一直沉默的周塵，終於緩緩抬眸。
他負手而立，青衫微動，衣袂飄飄，神色平靜道：
“沒錯。”
“人，是我殺的。”
“有什麼問題嗎？”
親口承認！
周塵的親口承認，比任何人的證詞都更具衝擊力！
所有人的表情徹底凝固，大腦一片空白！
他…他竟然真的承認了？！
他怎麼敢？！
他怎麼做到的？！
“他承認了！他真的承認了！”
“瘋了！這世界瘋了！”
“凝元殺真罡後期…這怎麼可能辦到？！”
“程大師乃丹王弟子，護身法寶定不少，怎會如此輕易被殺？！”
“此子…此子莫非是某個老怪物轉世不成？！”
就連高台之上，一直穩坐如山的秦問天，也是頗為大驚。
他執掌天陽郡多年，見過無數天才俊傑，卻從未見過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凝元逆斬真罡後期？還是丹王親傳？
簡直不可思議！
而一旁的秦般若，更是心緒翻騰，一雙美眸中異彩閃爍，緊緊盯著台下那青衫身影。
“這…這色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幾天前，在天風城外的落霞山脈，她曾親眼見過周塵出手斬殺妖獸。
實力算不少多強，隻是武道天賦很厲害，短短幾天，便能成功修煉難度極高，連她自己都無法修煉的天火拳。
若她全力出手，自信依舊能穩壓他一頭。
可這才短短幾日不見？！
他竟能斬殺真罡境後期的丹王親傳程璽了？！
“噗！”
楊明聽到周塵親口承認，隻覺得氣血逆衝，差點一口老血當場噴出來！
他好不容易付出天大代價，才請動丹王弟子程璽坐鎮楊氏商行，指望借此穩住局麵，甚至壓過摘星樓一頭。
如今程璽一死，不僅所有投入付諸東流，更要承受丹王可能的遷怒！
再加上周塵如今名聲大噪，可以預見，日後摘星樓的生意必將如日中天，他楊氏商行還拿什麼去爭？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周塵！你竟敢殺害程大師！你…你簡直無法無天！丹王陛下絕不會放過你！你等著承受丹王的怒火吧！”
就在楊明狀若瘋狂時，秦問天冷喝道：“夠了！”
“古丹秘境，機緣與危機並存。入內之前，本郡守早已言明，秘境之中，生死各安天命，禍福自負。”
“無論何種緣由，既然選擇進入，便需承擔一切後果。事後追責，非英雄所為。”
“此事，到此為止。”
一錘定音，蓋棺定論。
楊明聞言嘴唇哆嗦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郡守親自發話，定下基調，他若再糾纏，便是自取其辱，甚至可能引來郡守府的不滿。
隻能就此作罷。
周塵聞言心中隻是掠過一絲不以為然的哂笑。
丹王怒火？
他連丹王呂順天的女兒，青州男人的噩夢，玉女宮宮主呂玉清都敢強行占有。
相較之下，宰他一個區區弟子，又算得了什麼？
債多不壓身，虱多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