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落入燭照九幽,那是燭龍藏地…時間流速與外界都不同,就算活的下來,以姬青嶼這全程從天權山趕來的態度…想善終那是不可能的。
而後這位掌教一轉身,便捏動法決,身影如電般消散在雲端,湖邊近乎所有魔門弟子都在此刻作鳥獸散。
當即便有數位修士脫口而出:
“姬宗主,陸少主被她方才逼入那方被稱為燭照九幽的洞天之內,如今山門封毀,生死未卜…”
姬青嶼早已料算到此事,方才抵達此地時便感覺心中與斷章的聯係忽而中斷,果然還是來晚了些。
這好苗子就這麼沒了…雖說隻是承了這名義師徒月餘…但畢竟是自己第一次為師,就這麼算了怎麼行?
姬青嶼眉頭微鎖,其實來時她便已有準備,雖然重傷未愈,但也不能讓人看出端倪。
她微一抬手,萬千紅緞便從天間飛出,如影隨形般向遠方躍動的虛影追索而去。
姬青嶼的眸光掠過鑒照湖上,手指一彈,本來碎陣的那柄劍自發驚起,分作數十柄長劍虛影,在人群之中遊離,挑著那幫繡金樓的刺客下手。
即便隻是一點兒微末的手段,那也是姬青嶼的出手,金牌之下近乎是一息殞命,那為數不多的幾位繡金樓刺客連聲道:
“還望尊駕手下留情,都是那陀羅宮妖女行事,我等隻是奉命…”
“陀羅宮日後本座自會找她們算賬,不用你們幾個渣滓提醒。”姬青嶼眸光都懶得施舍,語氣淡然道:
“幾日前,你繡金樓分舵在千雲縣圍攻清兒這事…還沒同你們算賬呢,想就這麼算了?!”
好像的確有這麼回事,但…那不是幾個淘金客而已嗎,繡金樓甚至連懸榜買凶都沒乾啊…
繡金樓的金牌在江湖之中也算是令人談之色變的級彆了,但他們麵對著姬青嶼的劍時卻隻感蒼白無力。
更何況她隻是需要一個動手的借口,最終解釋權在這位宗主手中,再多說又有何意…
三人合力才勉強能與那數柄劍交手,而它終於凝實,一劍穿刺而來,“噗噗”的噴血聲不絕於耳,兩位金牌橫死當場。
餘下一位刺客道首捂著斷臂將兩位同道屍身化作血霧,靠著繡金樓專屬秘法終於如影遁去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那天邊如同晚霞映照般的綢緞也終於收了回報而來,天際間有女子聲音幽幽傳蕩:
“姬宗主今日趕儘殺絕,日後定會稟明宮主…請她來討個說法!”
這話聽著似乎具有幾分威脅之意,不過色厲內荏在其中毫無遮掩。
萬千綢緞收入姬青嶼的手中,她看著空中那條沾血狐尾,“斷尾之法…陀羅宮果然與北境妖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的眸光再是掃過那鑒照湖上,漠然道:
“還不快滾?!”
這些修士如今才如夢初醒,今日之事仿若幻夢一場,真叫人分不清真切…
就在此時,一柄古樸長劍銜日月霜霞斷空而來,雲層震散,一道怒斥隨劍而至:
“姬青嶼!你貴為玉桓宗宗主,修為高深莫測,竟也對江湖小輩使出此等陰謀詭計,真為人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