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不顧名聲受損也願出手搭救,師尊你就少說兩句吧…”
陸清遠連忙拉拉姬青嶼的衣袖,都什麼時候了還吵…
所以你們之間到底是因什麼事鬨成這樣的,總感覺看著也就是拌拌嘴的意思,不像是什麼正魔紛爭,非得打個你死我活的啊…
“你弟子倒是比你會說話點兒。”
謝鶴衣收回了劍,“不過不必謝貧道,你救過淺舟,九幽之下也儘心儘力,貧道代之償還此情,合情合理。”
她其實想過要不要來幫姬青嶼兩人,按理來說,這回是天羅地網,一旦暴露…這玉桓宗的一對“姐弟”多半是萬劫不複。
那也算恩怨了結,自家淺舟亦能破而後立,算是好事成雙。
但…此情欠在這裡不還,心念不通達,再者…姬青嶼應敗在貧道手裡,那才算恩怨了結。
她淡淡道:
“至於彆人怎麼評價貧道此行,無甚所謂,若有不服,可以問劍。”
這大概是陸清遠第一次親見這位傳說之中的銜霜君,似乎也與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不是指連那寬大道袍都能撐起的峰巒,而是性格,雖隻問劍,但不是完全不近人情的,這我行我素之意放她身上倒挺合適。
“是是,你家師尊可比不得人家‘前輩’…”豈料姬青嶼這時投來幽怨的目光。
陸清遠再是咳嗽一聲,補了句:
“我的意思是師尊您如今還傷著呢,那符籙是何用處都尚未可知,還是小心為上,人前輩也是還情嘛,莫要因此壞了和氣。”
誰要跟她有什麼和氣…姬青嶼咬了咬唇,神態稍緩,三人臨至洛陽城邊,那巍峨的城牆近乎在眼前聳立。
各處望樓都有駐派的人在此監視,街上戒嚴,六扇門與欽天監的人在城中巡視,除此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所以如今怎麼出去?”姬青嶼再瞧了身旁的謝鶴衣一眼。
三人立於巷中隱匿身形,要想打出去簡單,但謝鶴衣身份在這兒,對朝廷出手可不能用一句還情就可以蓋過去的。
更何況…方才在洛陽城裡穿行,已能見不少流光奔赴而至,這是張漸漸形成的天羅地網,拖的時間越久隻會越堅韌。
而城池之中禁飛的陣法是在建立之初便掩藏在地基下的古陣法,與城池算是並存,彆說破解,連挪動都做不到,縮地成寸的法門在此刻也不通用。
謝鶴衣亦有幾分沉默,哪怕是自己一劍斬出去,那身後一群圍追堵截的修士也不會放過,難道還得陪他們倆逃亡麼……
姬青嶼正想說些什麼,卻是忽然喉頭一甜,嘔出一口黑血,她擦了擦嘴角,才抬眼卻發覺自己如今眼前一片漆黑,試圖將靈覺擴散出去,卻也隻能擴開一兩步的距離。
她心中一驚,胡亂摸了兩下,直到被陸清遠攙了一下才站定,“師尊?”
“……我看不見了,許是那符籙作祟…”
陸清遠看了謝鶴衣一眼,後者的眸光也正望過來,目光交彙了一瞬,謝鶴衣很快挪開,她對著姬青嶼淡淡道:
“你先修養會兒,我們這邊還算安全,且待時機。”
實際上哪有什麼時機,看得出來朝廷這回是動了真格,不要姬青嶼的命不罷休…也不知道姬青嶼究竟是做了些什麼…
不過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如她這等實力永遠都是懸在王朝之上的劍。
陸清遠攙著師尊讓她盤坐下來,謝鶴衣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領,語重心長道:
“這是那妖尊下的‘三關’,意在感觀封鎖,唯有狐妖會中,你師尊…身具半顆狐心,算半隻。”
“一會兒你師尊就會眼不能視、耳不能聽、口不能言,因你師尊隻算半隻狐妖,所以後兩者狀態持續時間不長,貧道可為她解,靈覺也可通用,但…眼不能視可能會持續幾天。”
狐妖還有半隻半隻的…不過聽你說的我看師尊一下就多了幾分嫵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