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陸清遠憑著增幅過後的【通竅】才能勉強看到那點若隱若現的火光,瀟湘距此的方位差不多,不曉得是不是師尊親至。
莫名是讓陸清遠有了種仿佛和師尊同在此月下的感覺,不過相隔之遠,即便是修士也難以追及。
酒樓之中的江湖客也都駐足癡望,暗歎果然這江湖還得是這些拳頭大的人說了算,隨手一掀那便是浪潮滾滾。
這消息多半是真的,欽天監這點兒效力還是有的,玉桓宗遭遇自家宗主被圍劫這種事,當然得找個宣泄口,隻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就已敲定了主意。
而且竟然不去找偷襲天權的欽天監反而去了趟玉虛山。
人家或許也就才放了幾箭吧,也沒聽說方芥子親自動手啊,至於把整片竹山都燒了嗎…
不過這也就證明了一點,姬青嶼不僅的確逃出生天,甚至還已痊愈,江湖裡似乎腥風血雨將至。
陸清遠依舊掐著手裡的法決,轉眸看向那兩位繡金樓金牌,這會兒出現了第三位,是個被五花大綁的銀牌。
那兩位金牌將之丟在陸清遠麵前,誠懇抱拳道:
“稟陸少主,此為今日貿然對那些安廬閣劍修出手的賊子,我等也不知曉少主竟與他們有舊,不過事已至此…樓主特派我二人帶他來請罪,此人交由少主發落,任憑處置。”
這就是師尊所帶來的威懾啊…
陸清遠感覺繡金樓手裡多半是握著兩套打算,方才可能還想著假如姬宗主沒什麼訊息便一不做二不休…免得重蹈陀羅宮覆轍。
至於這抓來的人,多半是個後手。
陸清遠擺擺手,“我要你們的人做什麼?不過,我記得這不是貴樓受了委托指派嗎,這也能違反樓規?”
原則上當然不行。
但您師尊是姬青嶼啊…幾乎等同於口含天憲,原則的掌握者。
其中一位金牌擦擦汗,陪笑道:
“當日在閒雲澗和不周山,我樓中人有眼無珠,險些傷及少主,如今自當賠罪,這樓規定律,也不是死的嘛。”
另一位金牌也附和著奉上一隻寶盒:
“是極,再者那指派也不合理,劫道劫道,具體物件尚不明確怎能接下,是我們失職…”
“那啥,少主到時候見了宗主得告知一聲,咱們繡金樓可未曾參與這回的兩州圍劫啊,還望宗主大人有大量。”
這會兒繡金樓是真有點兒提心吊膽,玉虛山都能說動手就動手,那繡金樓估摸著也一樣。
此樓尋常人因其分布各個州界的特性不敢惹,姬青嶼不能算在內,這麼分散正好能讓她出手毫無顧慮。
這是不打自招了吧…不過陸清遠也沒法求證。
他隻是接過那寶盒,揮揮手道:“又沒受傷,貴樓這回不是想著乾脆動手的心思反而賠禮就已不錯,我定然不會找貴樓麻煩。”
但是師尊找不找就不好說了哈,我這會兒是獨行江湖。
眼前的兩位金牌大喜過望,再是奉上一枚黑色滾金邊的銅板,連聲道:“多謝少主不計較,少主往後定是我樓座上賓。”
陸清遠順手接過。
眼前這兩位金牌恐怕走到哪兒都能算尊貴,小門派的掌教人物都不如他們,能有這模樣,全得仰仗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