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遠沒回答,隻是撲上去結結實實將師姐抱入懷中。
很明顯能感覺到這位少女的嬌軀一顫,淩冽的劍意刮自己臉頰而過,但她最終還是沒推開陸清遠,隻是任他抱了會兒,才猶豫道:
“此地人多…彆一會兒被人給看到了。”
薑淺舟還在山上對峙十二道關呢,這當然不可能是她本人。
謝鶴衣披著馬甲來的,如今她那雙銳氣暗藏的眸子大睜,哪能料到這種情況。
自己思慮過後才決定的扮成自家弟子的模樣來幫忙救陸清遠一把,本還很欣賞他那幾分雖然莽撞但很有意氣的心性,誰承想結結實實被陸清遠抱了把?
看他這樣子如此熟稔,那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看起來自家這對師姐弟私下裡玩得可比自己想得花啊。
所以…舟舟你同為師口口聲聲的“風光霽月”呢?表現在哪?你在那九幽之下不肯告訴為師的,究竟是什麼?
早知如此為師也就不再扮成你的模樣了。
如今的謝鶴衣唯有歎息一聲,頗感自己騎虎難下,但…演都演了,那隻能繼續一條路走到黑,如今當著他麵現原形?
那貧道還修不修道了?這怎麼解釋?同誰解釋?姬青嶼若是知道了恐怕得急得跳腳。
隻不過,謝鶴衣覺得自己對自家弟子與陸清遠之間有些誤判,本還以為自己一手養大的舟舟,演起來豈不是手到擒來?
而貧道的手段,可遠超那隻剩殘魂的狐妖,姬青嶼都未必能分辨出來。
可像未必就是對,分辨不出來也未必就是好事。
如今謝鶴衣才知道自己對舟舟的心理態度的了解實際上是一片空白,當然…單單指麵對陸清遠之時,所以,你們平時的處境是怎樣?
方才抱上來的那下謝鶴衣隻覺得自己身子都僵了,下意識想要拔劍砍這對師尊不遜的家夥,最終還是咬了咬唇壓下了心中所想。
反正如今是舟舟的模樣,被他抱一下,和貧道銜霜君又有什麼關係?
這一瞬間心念思量至此,陸清遠才肯鬆開她,這位“師姐”緩了口氣,道:
“你還沒回答貧道的問題。如此拚命做什麼,不要命啦?”
此刻爐蓋終於掀起,一眾修士從中拖出身來,靠在那青銅鼎上奮力喘息。
“你記得將此劍交還給謝姨。”陸清遠抽身出來那柄狼毫,交到薑淺舟的手裡,平靜道:
“我隻是想試試,所幸有你。”
謝鶴衣看著手中的劍,有些沉默,她的心裡真有幾分毛毛的,仿佛已被陸清遠給看穿,那他給這劍何意,你是想……
銜霜君最終還是收下此劍,對著陸清遠作好師姐的樣子:“多謝,待回觀貧道會交由師尊。”
陸清遠看著眼前的師姐,實際上從這一個照麵他便已知曉眼前之人非真正的薑淺舟,看著是難辨真假,連通竅都能能瞞過去,但唯獨沒有師姐的神韻。
想來定是那狐妖做出來的對照組實驗,果然還是妖女厲害。
通竅看不穿,那是因為尚還未達到極意,便也就無法穿透那狐狸儘心儘力後的偽裝。
而此刻有一隻手拉了拉陸清遠衣袖,方才從那丹爐裡逃出來的柒月弱弱道:
“道長,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