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剛剛禍山的殷勤態度,鄰居覺得聰明的自己猜中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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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八,我對你很失望!”
房間內,蘇嶼強忍困意,把雜七雜八的東西放到光禿禿的床板上後,對著縮在袋子裡、埋著腦袋裝死鴉的鴉十八痛心疾首道:“先前那些大媽的閒話,你轉達得興高采烈;剛剛重要的信息,你不發一言。
“你把我的艱難處境置於何地,把咱們的合作置於何地?把我對你的信任置於何地啊?”
蘇嶼很生氣。
但又不敢太生氣。
因為在這段合作關係中,蘇嶼的權能可以隨時被替換,但鴉十八的作用卻是獨家壟斷的。
鴉十八是靈獸,又認識藥草,它甚至不用幫忙,自己也能慢慢痊愈。
但蘇嶼卻找不到、也不敢找第二個“隨身翻譯”。
萬一再遇到的靈獸不等她說話就要乾掉她呢?
而且她還要防止鴉十八被罵後有小情緒,以後翻譯的時候故意傳達錯誤信息。
所以,在表達了強烈的憤慨之情後,蘇嶼的態度又很快軟化,可憐巴巴道:“我在這裡就隻有你一個朋友,你都不幫我,我還能指望誰呢?”
一邊和鴉十八溝通,蘇嶼一邊在心裡歎氣。
這門外星語必須得儘快學了。
老話說得好,落後就要挨打,師夷長技以製夷!
這才幾個小時啊,她就被卡脖子了。
這時,埋著腦袋裝死鴉的鴉十八終於舍得抬起它那高貴的鳥頭了。
“呱。”
“你知道那個人類給你的那顆紅果子有什麼用嗎?”
它沒有回話,想轉移話題。
“這個嗎?”蘇嶼從褲兜裡掏出那枚果子瞅了幾眼,理直氣壯道:“不知道,因為你後麵沒給我翻譯。”
蘇嶼撤回一個轉移。
鴉十八:“……”
鴉十八沒死心,鳥喙忽然啄在禍山塞過來的錢袋上,發出叮得一聲清鳴:“你知道這裡麵是什麼嗎?”
蘇嶼漫不經心:“什麼?”
“錢。”渡鴉咕嚕道:“你們人類用來交易的錢。”
蘇嶼立刻精神了,順手把果子塞回褲兜:“我竟然還能有錢?我的天,這可是外星錢!”
說著她就伸手去拿,因為太迫切,又近視沒看清,錢袋反而被她懟進了床板上的大洞,掉到床架子下麵去了。
“這什麼破床!”
蘇嶼一時無語,然後發現床板上洞的位置,跟這一路上所有房間門上門鎖的位置一模一樣。
她更無語了。
開眼界了,門板當床?
據說幾十年前的農村,舊門板是用來殺豬的。
想到這裡,蘇嶼心裡一陣惡寒,把門板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後,腦子激動之下有點短路,一時間沒想起來可以直接從床前把錢袋扒出來。
於是,她一手提起塑料袋裡的渡鴉,另一隻手直接掀起了門板。
下一秒,蘇嶼隻覺得眼前忽然花了一瞬。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她出租屋的小廚房裡,手伸向前,維持著彎腰夠東西的姿勢。
明亮的燈光下,穿越前悶熱的房間裡已經涼快下來,鼻間不再是潮濕的腐木味道,而是她熟悉的,家的味道。
就像夢一樣。
“啊!”蘇嶼激動尖叫。
她回來了,回藍星了,她回家了!
“呱!”
縮在塑料袋裡的渡鴉驚恐的瞪大了黑豆眼睛。
鴉神在上啊……
這特麼給它乾哪兒來了?